江逸顺势接过,一阵清凉遍布全身。 下一刻,农家小院内,昏睡的江逸打了个机灵,清醒过来。 手中传来异样的触感,是一枚巴掌大小的古朴木牌。 头一阵刺痛,转瞬间多了一些东西。 明朝……建文元年…… 江逸……洪武三十年秀才……祖籍银坊镇枣儿沟…… 同名同姓,长相相似。就连小指根的红痣都别无二样。 枣儿沟……他出事的地方也叫“枣儿沟”,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联系,鬼都不信。 江逸气愤地发现,自己的命运竟然处于别人的掌控之中。 手不自觉用力,脑中出现一句话:“危急之刻捏碎此物可寻求帮助,机会仅有一次,请谨慎使用。” 江逸的手蓦地一松,妥协似的把木牌放到了枕头下面。 心里一阵烦躁,就着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大口,又掬着铜盆里的清水洗了把脸,头脑这才清醒了几分。 屋里有些窒闷,江逸走出门,开始参观这个与众不同的农家院落。 说它与众不同,一点都不牵强,单是这用青砖垒起的房子和院墙就不是普通人家负担得起的。 房子虽只有五间,屋前屋后却留出大片地方,即使将来扩建成三进的格局都不会有丝毫拥挤。 前院大且空旷,只在正门左右各种着一棵枣树,主干粗大高壮,少说也有十年树龄。 后院虽说多了些生活气息,却也十分有限,除了之前打过照面的几只母鸡外,只在西墙根儿下堆着几捆柴禾。 江逸暗自纳闷,这实在不像个正常过日子的人家,倒像是仓促之下临时搬进来的。 第2章 银锭子 江逸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迷迷糊糊醒来,耳边的声音十分嘈杂,身下的触感硬梆梆暖烘烘,颠颠簸簸,他不适地扭了扭身体。 “哎?逸哥,你醒啦?”洪亮的嗓音,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如惊雷般响在耳边。 这下……是彻底醒了。 江逸睁开朦胧睡眼,朝四周一扫,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怪不得这么吵,他们正走在大街上。 周围车水马龙,店铺林立,一波波穿着古装的人从他身边经过,十个人里有八个会用隐晦又怪异的眼光瞄他一眼。 江逸顺着大家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而是八爪鱼似的趴在一个人的背上。 江逸当下有些懊恼——任谁在睡梦之中被人转移了地方,想必心情都不会太好。他挺直身子,试图下地。 “诶?逸哥,不舒服吗?”身下的人边说边抱住他的腿往上颠了颠。 “放我下来。”江逸声音透着几分虚弱。 这人倒是听话,走到街边安静的地方才小心地放下江逸,然后转身,露出一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因为年纪尚轻,少年面部线条缺乏几分硬朗,多了些许柔和。 “逸哥,是不是我硌到你了?”少年自责地挠挠头,“我最近瘦了,骨头硌人。” 面对这样一张憨厚脸,江逸即便不满也说不出指责的话了。 “逸哥?”高大的少年伸手戳了戳江逸的肩膀,没成想把他戳了个踉跄。 “诶?逸哥!”少年赶紧扶住他,憨憨地笑道,“逸哥,你太瘦了,比我瘦多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