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祖家当初留给她的嫁妆也很丰厚。她外祖家到底什么来头,竟十分富庶的样子?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少有颠簸,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车夫。 足见她的外祖家,下了些细致工夫。 沈清月脑子里的疑虑越来越多……她的外祖家,若有这般重视她,上辈子沈家人怎么敢捂死她。 马车走了两刻钟,便在幽深的巷子里停下,车夫下了马车,先去敲了门,待小童开了门,才放了一个凳子在马车边上,弯着腰朝里道:“姑娘,到了。” 罗妈妈先下车,扶着沈清月也下来,厚重的两扇门外,童仆迎门,随即领着她们往曲径幽深的酒楼里去。 沈清月进了门,扫视一周,这里哪里像什么酒楼,倒像是谁家的私园!只是京城寸土寸金,也不知道这园子是谁家的,她外祖家能请她到这里一叙,也足够郑重。 走过好几条游廊和曲曲折折的石子小路,一个人都没碰见,沈清月终于到了临荷塘的双层楼前,一楼朝南,廊下挂着一对六角的琉璃丝绦灯笼,灯笼下有八扇隔扇,却只开了四扇,隐约可见其中牙雕三阳开泰图插屏风,这一样样,全部都透着贵重。 沈清月和罗妈妈走到门前,小童朝里回了话就退到一旁去,罗妈妈也站在门外,没敢进去。 里边的人听到动静,仿佛差了人出来迎,有清浅却稳重的脚步声传来。 沈清月正等着下人迎她进去,没成想出来一个穿细布直裰的老者,老者六十左右的年纪,头发半白,精神矍铄,眼睛大且轻微鼓起,有些凶狠,却因为脸上带着慈和的笑容,并没有那么吓人。 沈清月摸不准这是谁,又见这老者的气度,竟比她从前见过的所有人还要稳重,便只是低一低头,福了身子,没有唤出 来。 罗妈妈在旁边紧张地攥起了帕子,她认出来了,竟然是舒阁老! 从前她在旧主家有幸见过舒阁老一面,因当时厅中气氛庄重堪比家中老太爷召见老爷们说话,她便记得格外清楚。 她猜想过多次,却从未敢往舒家猜。 舒阁老微微一笑,温声同沈清月道:“是月姐儿吧?进来说话。”他又对小童招招手,看向罗妈妈道:“辛苦你了,你先去歇会儿。” 罗妈妈“诶”了一声,便屈膝行礼退下,等她去隔壁耳房歇息的时候,才发现掌心都沁了冷汗。 沈清月则跟着舒阁老绕过正厅,进了梢间。 梢间是侧室,没有正厅大,屋子里摆着几样好木材打出来的雕花家具,便显得有些狭小。 舒阁老坐在靠背的凳子上,抬手叫沈清月也坐。 屋子里一个下人也没有,沈清月取下面纱,坐在舒阁老的下首,捏着帕子略微低头。 舒阁老脸上始终带着和蔼的笑意,他抬起下巴示意沈清月手边有茶,道:“你来得巧,刚沏的茶。” 为了确保沈清月来了就有热茶喝,其实梢间里的茶,不知道换过多少道了。 沈清月谢过舒阁老,并没有动茶。 舒阁老见沈清月还是有些局促,便缓声道:“月姐儿,我是你外祖父。” 沈清月抬眉瞧了舒阁老一眼,没有太讶异。 舒阁老笑呵呵道:“我知道,你都知道了。你很聪明。”他看着沈清月又道:“你的眼睛,生得很像你的母亲和外祖母。” 舒良信没说错。 沈清月没有说话。 舒阁老问她: “能不能告诉外祖父,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妈妈原来在旧主家做事很有些名气,沈清月小小年纪,能躲过她的眼睛,很不容易。 沈清月也没什么可隐瞒,便粗略说了一遍。 舒阁老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着头,颇为赞赏地看着沈清月,在蛛丝马迹里抽丝剥茧,还能一一推测正确,可见其之机敏理智。 沈清月淡声说完整个过程,末了道:“……查到真定就没消息了,我手上没有人,也查不过去,直到现在,见到了您。” 舒阁老颔首解释道:“前几月科考,我脱不开身,后来鞑靼进犯,若匆忙见你,反倒不好,到了现在才好与你相见。” 沈清月还是没说什么,鞑靼进犯,和户部的五六品关系不大吧,又不是户部尚书入了阁,不过她一个出身不干净的外孙女,外祖家这般已经很和善了。 他们恨极了沈家,若是厌弃她的母亲,大可以不管她。 沈清月没有随随便便就怨天尤人的习惯,倒是对舒阁老的态度,不太失望。 舒阁老揭下手边的茶盖子,道:“月姐儿可有什么想问的?” 沈清月抬眸望着舒阁老,死死地捏住帕子道:“当年的事,晚辈也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