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幼仪跟韦茹是好姐妹,两个人偶尔也打发丫头们来往,所以金府的门人也未往心里去。 春花出了金府一路往东,转过几条街就瞧见一座气派的府邸。门口蹲着两只龇牙咧嘴的石狮子,五间门房雕梁画栋,廊下放着几条大板凳,上面坐着几个穿戴讲究的大爷,正一边说话一边喝茶水。 她过去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各位大爷,府中可有个叫郝建的人?” 闻听这话,那几个人都瞧过来,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你是哪府中的丫头,怎么直呼我们大管家的名讳?”其中有个人问着。 春花独身一个人来,穿戴虽然整齐,却终究不华丽。况且她长得五大三粗,全然没有半点姑娘家的娇滴滴模样。门口做得这些都是常年迎来送往的下人,最会揣度来客的身份。 他们见春花这丫头虽然瞧着粗鄙,却丝毫不忸怩,还敢直呼大管家名讳,便没敢太轻慢。 “你别管我是哪府的丫头,我就找郝建。麻烦哪位大爷给通报一声,我在这里谢过了。”春花跟在幼仪身边久了,多少受了些熏染,板着脸说话也流露出几分气场来。 外面这些跑腿的下人不敢马虎,让春花稍等片刻赶紧进去回禀了。 门口偶尔有人经过,春花便挨着墙边不显眼的地方站着。不大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挺普通的衣裳、鞋帽。他宽肩窄腰,眼神带着锐利,步伐稳健气息平稳,应该是个会些拳脚功夫的人。 他一出来,原本坐在大凳子上喝茶闲聊的人全都站起来。一个个都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行礼,“大管家好。” “没事少凑在一起嘚嘚!把这些凳子往里面挪,免得大老远就瞧见,还以为咱们王府养闲人呢。”他自带不怒而危的威严,声音不高却震慑人心。 那些人赶忙挪凳子,他往门口寻摸着,看见春花不由得微微皱眉。 都说主多大奴多大,这王府的大管家派头够足。春花见状迎上前,不卑不亢地说道:“郝建?” 旁边的人听了都侧目,敢这样直呼大总管名讳的人还真不多。那些上门来走门路的人见了,都要尊称一句总管,少不得赔上些笑脸。这丫头瞧着不起眼,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竟敢这样跟大总管说话。 春花心里却没有半点不尊重的意思,她只是想再次确认眼前人的身份。她手里的玉佩价值不菲,可不能给错了人。姑娘把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必须办妥当了才成。 郝建闻听却笑了,“我就是郝建,姑娘有什么见教?” 他做这个王府管家少说也有二十来年了,这期间经历了不少事,见过了不少人。说到察言观色,洞察人心,他自认是有些拿手。到王府来的人,有的是小心谨慎唯唯诺诺,有的是趋炎附势一味阿谀奉承,有的位高权重盛气凌人,像春花这般人物他倒是第一次碰到。 他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并未因为春花看起来粗鄙而轻视半分。 “郝大总管,您好。”春花确定了他的身份,这才施了一礼,“我家姑娘让我把这东西交给总管,请总管转交给郝公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物件。 纯棉的小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打开里面放着一块玉佩。郝建见状眉头紧锁,赶紧把玉佩握在手中,“请问你家姑娘姓什么?” “金。”春花回着,“东北胡同金府。” 郝建闻言神情变得凝重,请春花进去说话,把她带进东门房里面。 “少爷临行前有过交代,若是金姑娘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就当是少爷的命令。”郝建压低声音说着,“只是这玉佩是少爷贴身之物,既然在姑娘那里我是断然不敢收下的!” 贴身之物?春花闻听一怔,接着说道:“这个我不知,我家姑娘说了,这是你们少爷暂放在姑娘手里的,如今完璧归赵。” “眼下少爷不在府中,还请姑娘接着保管,等少爷回来再说!”郝建执意不收,春花只好再次收起来。 郝建又一次叮嘱,若是幼仪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必定是十分用心。他见春花一个人走着来,便让人去备马车。春花忙拒绝,她可不敢坐着王府的马车招摇过市。 本来差事就没办好,再泄露了行踪,回去越发没法子交代了。目送着春花离去,郝建扭头吩咐门人,往后若是这位姑娘来找自己,必须马上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