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都翻出来了,杨永冷笑着说:“公主既然还记得这些,就不该忘记当年楚王在被囚禁的时候,向锦贵妃和前废太子示好的事儿吧,陛下仁慈,没有追究他的那些破事儿,公主殿下就该三缄其口,把这些事儿烂到肚子里才对,怎么自揭其短?打自己的脸呢?” 说着,一挥手,让人把激动的朝华又压了回去,冷飕飕的说:“公主稍安,陛下的圣旨还没念完了,公主想去见陛下,也得等接了圣旨再说啊。” 说罢,又接着念了起来:“朝阳长公主,身为皇室血脉,却自甘下贱,纵容驸马凌辱、作践自己,有辱皇家名声,实不配为皇家公主,今儿褫夺其长公主封号,收回其金印、金册及俸禄,没收全部家产充公,从今日起到铁槛寺削发为尼,法号静悔,忏悔其罪行,终身不得出寺……” 朝华长公主,不,现在是静悔法师了,静悔法师一听,顿时天旋地转,昏过去了。 圣旨里也提到了静悔法师的一双儿女,命楚王收养了静悔的一双儿女,公主府里其余的庶子庶女们和府里的一干下人、小妾通房等,全部发配到岭北为奴,终身不得离开。 张氏紫萱前脚还算计着朝华长公的私库,转眼间就成了岭北的下等奴隶了,她呼天喊地,却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当天就被披枷带锁的押走了…… 陈贺被处以了宫刑,发配到辛者库去刷马桶了,他受不了这份屈辱,原是想一死了之的,但因他这些年锦衣玉食的,养成了软弱怯懦的性子,也就只有跟朝华长公主有点能耐罢了,实则是个外厉内荏的废物,因此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伤好后,只好入了辛者库,日夜和那些马桶为伍了…… 不过,他并没有活多久。 因为宫里人都欺生,他是新来的,又是得罪了皇上被处以宫刑的,因此太监们都来欺负他,把差不多整座皇宫的马桶都让他一个人刷,刷不完就往死里打他。 做驸马的这些年,陈贺已经受用惯了,哪受得了这般折磨?特别是天冷后,因水太凉了,他的胳膊又整日的浸泡在冰冷的水盆中,入冬没多久就病倒了。 病痛中,阖宫的太监们没一个人关心他,照顾他的,还逼着他继续工作。 大家都听说他的所作所为了,都对他的行径很为不齿,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帮助他。 到了这步田地,陈贺自己也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就好好地对待朝华,安安分分的做他的驸马了。 其实,朝华对他那么好,他完全可以跟朝华恩恩爱爱,荣华富贵的过一辈子,多生些儿女,一样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的。 可惜,当初他的执念太深了,若是早想到这些,他何必落到这般田地呢? 这个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尽管陈贺悔的肠子都青了,做过的事儿依旧是无法挽回了,没熬到过年,就一命呜呼了…… 死后,他的尸体被太监用一张破席子卷了,拉倒乱坟岗随便埋了,他的一生就此结束了…… 铁槛寺中,静悔师太对着青灯古佛,心如死灰一般,离开了儿子和丈夫,她的生命已经如一口枯井一般,了无生趣了,现在的她,只是活着,仅仅是活着罢了…… 南方 通州农安县城里,沈菊花怀里抱着孩子,正专心的给孩子喂奶。 这个孩子是菊花生的,爹娘都还以为孩子的爹是李生呢,所以对此并没有产生什么异议的,孩子降生后,他们欢天喜地的接受了这个小生命,并都疯狂的爱上了这个小家伙儿。 唯有菊花知道,自己的孩子根本不是那个李生的,到底是谁的她也不清楚,或许,这个答案只有刘喜知道,毕竟她被侵犯的那次,是刘喜送她回家的。 本以为这辈子跟刘喜再无交集了,没成想他们一家搬到通州农安县后,刘喜竟然也搬到了这里,还跟他们做了邻居,简直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不过,刘喜这厮已经改了名字,叫戴向臣,身份户籍什么的都已经换了,显然是不想再做从前的刘公公了。 本来,她对刘喜是她的邻居还怀着排斥的心理的,毕竟他知道自己那么大的一个秘密,万一哪下子他把这事儿给捅出去,她就不要再做人了。 然而,刘喜竟然从来没提及此事,看到她有孕后,表情竟然比她爹娘都要高兴,今儿送一只乌鸡,明儿送一棵老参的给她补身子,各种养胎的药品、补品,更是流水般的送过来,要不是他有宦官的身份,她都要怀疑他就是孩子的爹了。 对刘喜的殷勤,沈路明夫妇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他们的理解是,刘喜跟他们本就是朋友,如今都流落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两家人走动的亲近些也是应该的。 再说,菊花和皇后娘娘要好,说不定是皇后娘娘委托他照拂他们一家子的呢! 菊花真正对他放弃偏见的,是她生产哪天。 生产时,菊花因为平时补品吃的太多,孩子过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