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春也跟着说:“没错,请霍公子放心好了!” 经他们这么一说,霍渊反倒不放心了,刚刚杜永志拒绝让梅氏出府,他还没起疑惑什么,但他提出要为梅氏请太医看病,却被杜永志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不由得让感到有些蹊来,论理,杜永邦应该没那个胆子拒绝他啊?不仅是杜永邦,就连杜永春也敢开口拒绝他了,这,太反常了! 蓦地,他忽然想起来时看到的那口薄棺,脸上的表情一下凝固了。 “国公爷,晚辈不过是想请个太医来看看老姨奶奶而已,府上就推三阻四,如此这般,莫非是老姨奶奶遭了什么不测,府上心虚,所以才百般推脱?” 说话间,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杜家爷几个的脸,没放过他们脸上的一丝表情。 果然,霍渊的话音刚落,杜永志兄弟几个是神情就慌乱起来,或喝茶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或低头避开他的注视,或佯装咳嗦来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霍渊问完这句话,便立在原地,等着他们的回答。 …… 沉默,就等于变相的承认! 安国公府迎客的大厅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出来,所有的人都在闭了嘴,垂着脑袋,没一个人出来否认这件事儿! 半晌,花厅里终于有了动静。 “她…。死了?” 安国公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悲悯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呃……。” 杜永志不敢看自己父亲的脸,含糊的答应了一声。 “啪——” 案子发出一声山响,杜如海的巴掌都红了,眼珠子也红得像充了血。 “她是怎么死的?” 杜永志看了霍渊一眼,低下头,小声道:“父亲,梅老姨奶奶是得急病殁的…。哎,父亲,父亲,您怎么了…。”杜永志急忙上前,去看渐渐倒下的杜如海。 杜如海晕过去了,连带着他身下的椅子也跟他一起翻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父亲,父亲…。” “祖父…。” 安国公府的子弟们顿时乱作了一团儿,围拢了过来。 “快,快去请太医来——” “老夫人呢,把老夫人也请来。” “水,先拿一杯水来…。” 霍渊凉飕飕的看了他们一眼,出去了…… 晚间时,京城西郊的报国寺,停进了一口八人抬的梓棺,那梓棺纹若槟榔,味若紫檀,以手扣之,声如玉石,一见宾至是富贵人家的人殁了。 据那来送来棺木的人说,这口棺材是霍公子派人送来的,让庙里的高僧做七天的水陆道场,超七天之后,再择吉地宝穴安葬。 庙里的住持虽然是世外之人,但也听说过霍家,更知道霍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因此,棺木一运到,住持便安排了寺里的高僧,一起超度棺木里的亡灵…… 梅氏死的消息,霍渊并没有对杜氏讲,穆家刚刚出了这么多事儿,穆仲卿人还在大牢里,文儿虽醒了,却总嚷着头疼,这事儿已经够让杜氏揪心的了,若是再让她知道梅氏殁了,保不齐她心里一悲,胎气就伤了,所以,这件事情被他隐瞒了下来,准备等穆仲卿回来跟穆仲卿商量。 晚间时,霍渊在碧水山庄住下了,碧水山庄很大,是个七进的大宅子,里面分成十几个小院儿,总共有百间房屋,霍渊将东院儿的会芳园拨给穆家人居住,自己则住在了西院儿的摘星楼。 临睡时,霍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来了,见到霍渊后,说府里的碧姨娘病了,老夫人让他回去看看。 对于李嬷嬷嘴里的这位碧姨娘,霍渊打心眼儿里反感和排斥,她曾是他说的表妹,寄养在他家,两人一起长大,只可惜霍渊对她并没有青梅竹马的那份儿心思,若是她也和他一样,安安分分的做她的表小姐,他一定会像疼爱自己亲妹妹那样疼她、宠她,将来帮她找一个体贴的丈夫,给她一笔足够这辈子花销的嫁妆,让她安乐无忧的过活一生。 可惜,这位表小姐的心太高了,她宁愿做大晋首富人家的小妾,也不肯做他帮她选的那些寒门子弟的人的正妻,她的自甘堕落,让他对她的一片关爱之心顿时化为了乌有,现在她在他的眼中,已经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而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心机女人,这种女人霍府里有点是,根本不值得他去多看一眼。 所以,即便是母亲护着她,总给他们制造机会,他也一次都没能让她如愿。 就像现在这样的事儿,她已经不知做过了多少次了,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还不甘心的做着,她还真以为他会顾念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去看他呢! “我又不是大夫,有病让她去找太医好了,我去又有什么用呢?”霍渊冷冷的说。 李嬷嬷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仍没有放弃,依旧是笑眯眯的说:“公子,老夫人说了,碧姨娘得的是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