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一听,脸刷的白了,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慢着!” 走到门口时,霍渊忽然出声。 “薇儿,你先别急,我来问你:你来此处看我,可有人知道?” “没人知道啊!”采薇茫然的摇摇头,忽然又如梦初醒! 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来了保和堂,那么报信的人又怎么找到她的?而且,就算是报信的人真的在酒楼看到有人打她爹,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就是挨打的人的女儿?又怎么会准确无误的把她给找出来? 如此种种,显然是有人居心不良、谎报军情,不知想要打什么鬼主意? 霍渊又转向张伯,问道:“是什么样的人来送的信?” 张伯说:“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跑来只说了一句,‘快去告诉你家小姐,她爹在杏花村酒楼挨打了’,然后那孩子就跑掉了,奴才不敢怠慢,赶紧进来回报了。” 采薇嗤笑起来:“看来,又有不安分的牛鬼蛇神要出洞了,我倒要去看看,是何方妖孽设计赚我?他想干什么?” 霍渊撑着起了身:“如此,我陪你一起去。” 采薇说:“那可不行,你身上的毒刚解,不适合走动,还是躺下来静养的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然而,凭她怎么说,霍渊就是不肯答应,一定要陪着她去,采薇拗不过他,又惦记着爹,只好答应了。 这会儿,霍渊的身子还很虚,从保和堂走到车上这一小段的距离,就让他的面色苍白如纸,筋疲力尽了! 坐上车,采薇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把精力转移到了算计她的人的身上,她不时地偷偷看向外面,想知道到底是谁闲的蛋疼,大冷天的巴巴跑来赚她? 可是,一直走到‘杏花村‘,可疑的人都没有出现,采薇和霍渊走进杏花村时,果然看到了穆仲卿等一干人,正坐在楼下的一处角落里,激烈的争执着。 看来,报信的人没有说谎,爹的确是挨打了,他的头发散乱,半边脸青紫,嘴唇也肿了,那件新买的茧绸长袍被撕得像一张破烂的渔网,丝丝缕缕的穿在他的身上,很是恓惶。 “你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畜生,手头里有几个臭钱,就不认祖宗爹娘了吗?哪个许你搬家的,你给我搬一个试试,看老子不打折你的腿!” “二弟,不是我这做兄长的训导你,你也忒昏聩的慌了,只为那两个贱人,连自己的祖宗根基都不要了,你对得起咱穆家的列祖列宗吗?” “二叔,你要是走了,爷爷奶奶一准儿得到县衙去告你忤逆不孝,那时,你的名声完了不算,我那两个小兄弟的名声,也跟着你毁了……” 一大家子义正言辞,软硬兼施,穆仲卿坐在那里,凭他们说什么,就是不肯出声。 老爷子见他态度坚决强硬,完全不像以往那个孝顺听话的秀才儿子,顿时气得不行,轮着巴掌又要打,却冷不防的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采薇,一下愣住了。 “小、畜、生、” 他面目狰狞,恶狠狠的指着采薇,像要撕了她一般。 穆仲礼父子三人看到穆连奎面带异状,不由得回头看去,看到采薇时,一下都跳了起来,炸开了锅一般。 “畜生,你还敢来见我们?” 穆仲礼大喝一声,捞起屁股下面的板凳,高举着直奔采薇而来,穆崇福和穆崇才一个拎酒瓶,一个挽拳头,气势汹汹的跟在了穆仲礼的身后。 穆仲卿大惊,蹭到站起身,跑去拦穆仲礼:“大哥,不可,万万不可——” “我去你的!” 穆仲礼一甩胳膊,把穆仲卿一下甩出老远,穆仲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大病刚愈,身子极虚,摔倒后,竟半天爬不起身。 采薇看到爹被摔倒,摔倒后还无人去搀扶,不禁瞳孔微缩,眸光瞬间狠厉起来。 转眼间,穆仲礼举着凳子冲了过来,红了眼似的向采薇身上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