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嫔尚在禁足,豫嫔…… 虽说豫嫔一直苦着张脸,似乎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致来的样子。 可她入宫以来,陛下基本就没去过她宫里。 秦如月就不信,豫嫔就半点不急? 她又从榻上起来,朝梳妆镜走去:“叫人都进来替本宫梳妆,今晚本宫去豫嫔那里用晚膳。” 秦如月梳洗打扮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去了豫嫔宫里。 却没想到守门的太监告诉秦如月:“宜妃娘娘,我们娘娘方才出去了,不在宫里。” 秦如月坐在双人肩辇上,听到那太监的话不免一愣:“今儿中元,都快用晚膳的时候,她不在自己宫里,出去做什么?” 那太监低着头闷声回道:“奴才也不知道。” 秦如月让人放下肩辇,自己扶着青绵朝里走去:“不过,本宫就在这里等等她也无妨。” 几个守门的太监看着秦如月就这么大喇喇直接闯了进去,不由面面相觑,可却没人敢上前阻止。 宜妃跋扈,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 他们主子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豫嫔,他们更是任人践踏的烂泥,谁敢在宜妃头上动土啊。 豫嫔沈婉所居的宫殿比秦如月的瑶华宫破败多了,许多门窗柱子都因不常修葺而有些落漆。 秦如月坐在主殿里,有些嫌弃地打量着四周。 好在她没等多久,就把沈婉等了回来。 看到沈婉急匆匆赶回来,稍显狼狈的样子,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方才你去哪儿了,快用晚膳的时候还不在自己宫里。” 沈婉垂着头,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却避而不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娘娘病了许多日,怎么今儿到臣妾这里来了?” 秦如月从肘边小几取了茶来喝,一边笑道:“本宫养了几天,早好得差不多了,想出来走动走动,就顺便来妹妹你这里蹭个饭,你不介意?” “对了,说到这个……”秦如月指了个自己身边的圈椅让沈婉坐着,“你可有听说,皇后娘娘病了的事?” 沈婉脸色没什么变化,只回道:“今儿宫宴的时候皇后娘娘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病了?” 秦如月轻叹一声:“是啊,想来是皇后娘娘太过操劳,这才累倒了。本宫本想去凤栖宫看望皇后娘娘一番,可惜本宫自己也病着,就不好打扰娘娘了。” 沈婉一脸莫名地瞧了瞧秦如月,见她朝自己看过来了,便移开目光,手攥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又有些抱歉地望向秦如月:“娘娘恕罪,臣妾好似是刚刚出去受了点凉风,怎么喉咙有点不舒服了。” 这七月的大热天,就算临近傍晚,可哪来的凉风! 秦如月气得差点当场翻脸,忍了又忍才算没发作。 看沈婉这德性,秦如月估摸着她也不愿意帮她去凤栖宫看看陛下究竟在做什么了。 不过沈婉这个样子她也预料得到,成天缩在角落里,无论什么事都从不出头,若不是宫里妃嫔少,秦如月估计都不记得有这号人。 意料之中的事,她就懒得再勉强,也不想留在沈婉宫里用晚膳了。 她打了个哈欠,借口胃口不好,又坐上肩辇回瑶华宫去了。 到头来,被宜妃派去凤栖宫的差事,还是落在了青绵头上。 青绵领着七八个捧着礼物的宫女到了凤栖宫外,很快就有人把消息报到了孙禄这里。 孙禄抹了抹额上的汗,忍不住心里唾了秦如月一口。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添乱,到头来倒霉的还是他这个跑腿的。 不过秦如月身后有越王府,孙禄半点不敢怠慢,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进了寝殿。 孙禄飞快地瞄了一眼床那边,就看到裴亦辞正用帕子替齐半灵擦着脸颊,估计是想让烧得滚烫的她降降温。 他不敢多看,立马就低头行礼,轻声道:“陛下,宜妃听闻皇后娘娘病了,遣人送了些礼物来。” 床那边半点声音都没有,孙禄又不敢抬头看,却感觉一股无形的气势在他的肩上,越压越重。 孙禄能跟在裴亦辞身边这么久,自然不简单。 等了许久没听到裴亦辞的吩咐,他心中了然,又静静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寝殿的门。 青绵已经带着人进凤栖宫来了,看到孙禄从寝殿出来,忙不迭迎上去行礼:“孙公公,不知陛下是不是在里头?” 孙禄站定了,睨她一眼:“陛下在何处,与你何干?” 青绵作势打了自己一巴掌,赔笑道:“公公恕罪,是我多嘴了。只不过这些礼物,是我们娘娘的心意。我们娘娘牵挂皇后娘娘,特命我要亲眼看过娘娘安康才好呢。” 这青绵,跟在宜妃身边这么久,怎么都不懂看眼色? 孙禄有些不耐:“皇后娘娘在静养,什么阿猫阿狗都去探望,扰了娘娘清净可如何是好?”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