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目光一凝,呼吸骤顿。 大概因为是先前在燕家,她已准备入寝,绣鞋中的玉足并未着罗袜,五个泛着淡粉色的可爱玉趾在他的注视下慢慢蜷缩起来,小脚不安地要往后缩。 他蓦地闭上眼睛,感觉到她的玉足从他掌心滑过,柔腻软滑之感稍纵即逝。他手指微动,却终究还是克制住,淡淡开口:“另一只你自己脱给我。” 她不作声。 他慢慢道:“你要我帮你脱也可以。”只是,他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片刻后,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再睁眼,瑟瑟已换成跪坐的姿势,将一对玉足藏了起来,手也背在了身后。他松了一口气之余不免好笑,他真硬要看,是她藏得住的吗? 他伸手道:“给我。” 瑟瑟抿了抿唇,慢吞吞地将藏在身后的绣鞋递给了他。 隔壁传来动静,老苍头拎着热水进了旁边的耳房,不一会儿,禀告道:“大人,水已放好。” 他看了她一眼,说了句:“等我回来。”顺手将刚刚得到的那对绣鞋藏在袖中,起身去了耳房。 瑟瑟羞恼得直接拿起床上的玉枕,想往地上砸,手挥到一半,却还是硬生生地转了方向,砸到了床铺上。 她现在可是穷人,赔不起。也不能再送把柄给他了。 隔壁哗哗的水声不断,她脑中一片混乱,许久,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果然是祸从口出,说的时候倒是痛快,马上就现世报了。明知他这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她怎么就按捺不住性子,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了呢? 现在她该怎么办? 跑是跑不掉的,休说他收走了她的鞋,她走不了路;就算不收走,深更半夜,她还是这样长发披散,衣衫不整的模样,又怎么敢一个人走在路上? 拒绝他,反抗他,誓死不从? 前世她不知做过多少次,结果呢,他将显阳殿所有的柱子都用锦缎包着棉絮包了起来,将她用链子锁在殿中,不让任何锐器出现在她身周……杜绝了一切她可以寻死觅活的机会。随后,一次又一次强硬地将她压在身下。 他这个人,狠心起来是真的狠心。 那,顺从他? 瑟瑟捂住了脸,身子不自觉地燥热起来:她一定是堕落了,明明知道这样不应该,可竟然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他是抱着娶她的念头的,不会存心伤害她。是她对不起他。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心,能让他在战场上再无后顾之忧,她—— 水声停下,隔壁传来归箭的声音:“大人。” 萧思睿问:“何事?” 归箭道:“娘娘黄昏时派了人传话,叫您不要把大皇子的事放在心上。陛下也是一时气急,拗不过弯来,她会帮您劝说陛下,不会让大皇子乱了您的布置。” 萧思睿淡淡道:“知道了。”顿了顿,又问,“中原的队伍到了哪里?”大军从各地调拨,分批前往前线。孟中原在三日前就奉命带着第一批禁军驰援。萧思睿的大军也很快就要开拨。 归箭道:“孟将军已经到了太平州,接手了防务。”建业有重兵防守,此前北虏几次进攻不利,这一次南侵,据探子回报,会改为在和州一带择址渡江。而和州的对面,就是太平州。 萧思睿又问:“韩奔呢?” 归箭道:“还是那样,照您的吩咐,每天陪着大皇子熟悉情况。” 萧思睿“嗯”了声:“你先下去吧,明日就要开拨,早些歇息。” 归箭应下。 瑟瑟却呆住了:大军明天就要出发了? 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瑟瑟循声看去,脑中顿时卡住,一片空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