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 妹妹今年已经十六了,这几年上门求亲者络绎不绝,因叔叔婶婶远在江西,不好定夺,婚事耽搁了下来。这次叔叔被调回京城,想必很快就会定下婚事。 蒋让家世好,学业出色,又是个温柔斯文,行事妥帖的,最要紧的是,他明显十分中意妹妹,委实是个极好的妹婿人选。 只希望这位蒋郎君能分散妹妹在萧大人身上的注意力。自己命运不济,遇到了赵安礼,可还是希望妹妹能得遇良人,获得幸福。 瑟瑟沉默了,其实她倒不至于为了陈萦的事迁怒蒋让,毕竟蒋让全不知情。她真正拒绝蒋让的是,前世,他至始至终都没有上门提亲过。连提亲都做不到,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他最后也没有娶陈萦,而是听从父母之命,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 可阿姐也是一番好意,算了,等她见到蒋家迟迟没有上门提亲,自然会明白过来。 * 日子一天天过去,瑟瑟的膝上的伤终于痊愈。范夫人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因着这桩伤心事,身体到底不比从前健旺,操劳家务也开始力不从心,慢慢将手中的事都转交给了两个儿媳。 和赵家的亲事也顺利退了,燕骥和连氏作为兄嫂出面,亲自领着原媒上门,将赵家的聘礼全都退了回去。 回来后连氏告诉瑟瑟姐妹,赵安礼的贡生资格被革了。 赵安礼气倒岳母的事不知怎的传了出去,被礼部听闻,直接除了名。因着这事,俞氏恨毒了卢美娘,趁赵安礼不在,带着人去找卢美娘,亲自给她灌下了落胎药。赵安礼知道后,和俞氏大吵了一架,搬出了家,带着卢美娘不知下落。 燕晴晴听后冷笑着说了一声“该”,赵安礼也算是自作自受。 瑟瑟却有些惊讶:礼部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动作还这么快?赵安礼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贡生,照理说,如果没人有意针对,礼部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不过,瑟瑟很快就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事了。她和燕晴晴一起,被范夫人拘在了大房所居的鸣鹊馆做针线。 姐妹俩的针线活都一般,燕晴晴是只喜舞刀弄枪,拈了根针便愁眉苦脸的;瑟瑟则是小时候身体不好,祖母惯着,再加上上辈子养尊处优,好几年都没动过针线,原先会的一点也全都还给了师傅。 范夫人看着两人惨不忍睹的成品直皱眉。 大概是受了赵安礼的刺激,她原本对姐妹俩的女工水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会儿却重视起来,拘着两人每天都跟着她从头学起。 姐妹俩苦不堪言。然而杨太医再三嘱咐,范夫人如今的身体状况需要静养,不可受气,凡事都要顺着她些。两人怕气得范夫人再犯病,只得老老实实地每天都跟着她认真学习。几天下来,倒也进步不小。 这日,瑟瑟和往常一样,和燕晴晴一起,跟着范夫人做针线。门房忽然送来拜帖,国子监祭酒的夫人叶氏上门拜访。 范夫人大为意外,国子监祭酒是国家学府的最高长官,地位超然,清贵无比,和燕家却是素无来往,她的夫人怎么会忽然上门? 燕家不敢怠慢,周老太君亲自招待叶夫人。 叶夫人三十出头的模样,容貌秀丽,谈吐文雅,含笑和周老太君、范夫人寒暄了几句后,便说了来意。 她是为蒋家来探口风的。 国子监司业蒋家看中了瑟瑟,有意结亲。 叶夫人希望能见一见瑟瑟。 瑟瑟这会儿正被燕行叫去了见归箭。归箭奉了萧思睿之命,代表安国公府给燕府送端午节礼。将公中的礼单呈上后,归箭又单给了瑟瑟一个匣子:“这是大人单赏小娘子玩的。” 瑟瑟:“……”萧思睿这做派,他还真把自己当她长辈了。 燕行在一旁看着,她心中再别扭,也只得笑着谢过,叫抱月接了。却见抱月手一沉,差点没接住。瑟瑟大为讶异,匣子中放了什么,这么重? 她想了想,叫抱月将她放在妆台上的木匣子拿来,给了归箭,笑盈盈地道:“这是我孝敬舅舅的,还望舅舅不要嫌弃。” 归箭恭敬地接过,这才告辞。看到门口停着的车马,不经意般问了句:“这是有客吗?” 送他出来的燕府管家笑道:“是国子监祭酒的夫人,今儿头一次上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