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怔住:“我自己?” 抱月点头:“这里是孟郎君朋友的住处,您不是还请了孟郎君前去报信吗?” 等等,抱月的意思是,她自己找到这里,向孟中原求救,孟中原才去报信的? 抱月道:“老天保佑,您掉进湖中没出什么大事,还侥幸被冲上岸。” 不是,明明是萧思睿救了她,抱月怎么一个字都没提? 瑟瑟脑中嗡嗡,一片混乱。抱月又帮她套上中衣,一脸庆幸:“还好您没有拘泥俗礼。您做得对,衣服湿了,再穿着,湿气入侵,只会让您病得更重。” 瑟瑟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口气顿时岔了,呛得连连咳嗽:抱月的意思,衣服是她自己脱的?可显然不是。衣服如果不是抱月脱的,那,会是谁帮她脱了湿衣? 当时孟中原不在,她身边只剩一个人。 她没脸再想下去了,勉强镇定,抱着一线希望问道:“这里应该有女仆吧?” 抱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不知道。不过奴婢没有看到有女仆。” 瑟瑟的心扑通扑通乱跳。想到很可能是那个人一件件将她湿透的衣物剥去,甚至贴身的裹肚、小衣都……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不可否认,他是一番好意,她穿着湿衣,病情只会更加严重。可,她如今已不是他的妃子,而是燕家待字闺中的女儿,他这样也太不避嫌了吧。 他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恨透了她,要杀她吗?以他严苛无情的性子,即使一时不屑杀她,也不至于费心救她。忽然来这一出又是闹哪样? 莫非她的计策见效了,他没有将上一世的帐算到现在“一无所知”的燕瑟瑟身上? 一时间,瑟瑟心乱如麻,竟不知该是欢喜还是窘迫。 外面响起敲门声,男子雄浑的声音响起:“小娘子,药煮好了。” 抱月扶她靠坐在床上,走过去开门,就见孟中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站在门口。 瑟瑟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他,刚要开口,便见孟中原趁抱月接过汤药转身时对她眨了眨眼,指指外面,又摇摇手。 瑟瑟:“……”不懂!咱俩没默契,就别打哑谜了。 孟中原却根本没发现她眼神中的懵然,笑嘻嘻地转身离去。 瑟瑟只得按捺下满腹疑惑,捏着鼻子将苦药喝了下去,一张脸都苦得皱成了一团。从前在宫中,她吃药怕苦是出了名的,御医开药总会尽量斟酌,实在不行,浅秋也会叫人备了冰糖给她含在口中。可如今,显然没人会给她这份优待。 瑟瑟闭上眼,乖乖喝完药,口中却忽然被塞入一物,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一愣,这才发现抱月手中有一小包松子糖。 “这是?”她疑惑。 抱月笑道:“孟郎君先前拿过来的,说您要喝药,怕是要嫌苦。正好这里有松子糖,便包了些过来。” 是孟中原的好意?瑟瑟心中疑惑,孟中原性情豪放,行事素来不拘小节,没想到会这么细心。 这不过是小事,她并没有多想,想起一事问抱琴:“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接我,其他人呢?” 抱月道:“大娘子带着人四处找您呢,我是在路上遇到了孟郎君,才能马上赶来。已经有人去寻大娘子了,想必她很快能找过来。” 这就是了。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堂姐,瑟瑟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激动。上一世,堂姐和燕家其他人在城破后一起被乱兵所杀,死无全尸。萧思睿瞒着她,她为了他不起疑也要佯装不知,甚至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想到这个,她哪里还呆得住,吩咐抱琴服侍她穿衣起身。就算不急着去见家人,这里终究是陌生男子的地方,她总不能在这里过夜。 说到这个,她有些隐约猜到萧思睿在这件事中将他的存在抹去的用意了。 他是为了她的名声。或者说,他不想沾惹上她。水中救人,带回住处,亲手脱衣,无论哪一件说起来,都足以毁了她的名声,迫使他不得不娶她。 而他,恨透了她,就算一时没忍心杀她,却也绝不愿意再和她扯上关系。 很好,希望他继续保持这样的想法,她也不愿和他扯上关系。不然哪一天被他发现她还留有原来的记忆,直接喀嚓了她,她去哪里说理去? 何况,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