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梅和李三妮就冷眼瞧这那两个“红袖章”拎着半袋子白面,提着两个花瓶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帮着她们训了郑大婶一顿,说让她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到底是谁指使的,还说改天要去找李厂长喝酒。 以前农具厂是个小单位,里头只有七八个工人,这年月生产用的农具都是生产队统一管理,坏了也有专门的人去修,一般不轻易购置新农具,所以他们这七八个人,做全县的订单都绰绰有余,可今年不是不一样了吗,农具厂有个工人改良了几种农具,改良后的工具用起来更省力,效率更高,省城的报纸都刊登了这件事,名声一打出去,外县的订单都来了,这几个人就有些不够用了,光今年一年就新招了十个工人。 所以,李保国这个副厂长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等他们走后,李梅梅立马就拉下了一张脸,似笑非笑的盯着郑大婶看了半天,“郑大婶,你说你这人咋这样,我这里的好处没少拿,活儿我们也没帮你少干,你咋就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呢,还找革委会的人陷害我们?你这么有本事,咋不上天呢?” 李三妮忙义愤填膺的附和,“就是,太不要脸了!你这种行为及其不利于工农团结,是社会主义的罪人,应该拉去游街!” 郑大婶不怕她俩,但是怕刚才的“红袖章”,被骂了也不还嘴,只快速的交代,“冤有头债有主,是西街上老严家的孙女严翠翠说你们两个没啥好心思,就是上门抢我工作的,我才着了急,听了她的馊主意,你们要找麻烦去找她的麻烦,不管我的事儿,我说也说了,你们赶快走……” 李梅梅不明所以,还没问清楚就被郑大婶推出了门外,严翠翠?这人谁? “这个严翠翠听起来好像有些熟悉。” 李三妮眉毛皱成一条毛毛虫,“你还小忘了,那年纠缠咱三叔的那个陈寡妇,她闺女不就叫这个名儿吗,这人咋这么阴魂不散。” “还有那个郑大婶,这么陷害我们,啥事业没有,就损失了几斤面,真是便宜死她了。” 李梅梅失笑,“好三姐,你可真是富人家的女儿,还几斤面,那几斤白面可是稀罕东西,花钱都买不着的玩意儿,郑大婶这次得肉疼好久喽!”何况她刚刚还做了个小手脚,从系统商城购买了一张玄学位面的噩梦符贴到郑大婶身上了。 那符纸即贴即隐,包你连做七天噩梦,童叟无欺。正好用来对付这种小人,出出气! 废品收购站现在还没人呢,她们现在还得回去,一路走着的时候李三妮就说,“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咱还在这干吗?” 郑大婶今儿带人来,要不是因为建军叔和大伯的面子,她们两个今天可就……,为了小妮儿口中那些宝贝,真的值得吗? 李三妮自己也在想,李梅梅也在想,这年头就是法律不管用,世道乱的很,叫她三姐卷进来确实不妥,她是仗着有金手指才这么大胆,心里知道那些人没法拿她怎么样,少了几分顾虑,但是她三姐不一样啊,土生土长的六十年代人,之前能有勇气跟着她去黑市交易就已经很让人刮目相看了。 实在是不能让她掺和进来了。 今天这事就是个引子。 “三姐,”李梅梅想了想,还是直说了,她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今天这情况我没考虑到,为了安全起见,三姐明天你就别来了,我自己来,或者找四姐陪我来就行了。” 三妮也没同意,也没拒绝,纠结着呢。 …… 而这边呢,章问书带着沈立轩去队部拜访了倪大成。 沈立轩心里有成算,带着算盘去的,大队缺会计,想补上这个缺的人不少,但是这些人中会算盘的可不多。 一进门,沈立轩也很能拉的下脸,叔叔伯伯的叫的亲热,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连有几分迂腐的治保主任也缓和了神色。 “立轩娃呀,问书娃,上门这是弄啥呢?” 你看,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也能体现出东西来,这就是和当地人结亲的好处。 “队长,主任,咱们大队不是缺会计吗,立轩算盘打的好,我带他来试试。”章问书就笑着挠脑袋,很是憨厚的样子。 倪大成和治保主任王红兵对视一眼,都看出来了彼此的意思,倪大成觉得可以让这娃试试,有本事就当,王红兵眼神里头就满是不赞成了。 这些人不说成分有问题吧,终究都是外地人,咋能当他们红旗生产队的会计? 沈立轩很是情真意切的样子,“倪叔,王叔,老会计走了,咱们大队这些天的工分还没人整理吧,不管我能不能做这个会计,这些账目我都愿意帮着社员们理一理,来了红旗生产队,受了大家这么多的恩惠,就想帮大家做些什么。” 队里确实缺会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