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家提亲了。我结婚那天,还好奇这谁家的姑娘看我的眼神咋像要吃了我,后来和她吵了几次,我就差不多弄明白了,都是你爷惹的祸。” 马婆子和李老头是一个村的,打小就喜欢他,自从李老头娶妻后,她还贼心不死的挑衅了李婆子几次,后来就被她的父母嫁给了马赖子,马赖子的爷爷是地主,长原解放的时候就被打倒了,偌大家产充公,受不了一命呜呼了,只给儿子留下一个烂摊子。 虽然这家产和宅子都充公了,不过马婆子娘家觉得这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吧,老马家世代地主,狡兔三窟的道理老农民都懂,没理由他们不懂,暗地里肯定给子孙留东西了,所以马婆子一家早就盯上人家那点底子了,哪怕不惜搭上一个闺女也要狠狠宰上一笔。 所以说,不管有没有李婆子,李老头都不是他们看好的女婿人选,长的俊又不能当饭吃。话说回来,马婆子当年条件也不差,也是乡里一枝花,条顺盘亮的,长的漂亮着呢,她家里人也是奇葩,为了钱啥事都能做出来,觉得这个女儿奇货可居,要的彩礼吓退了好几家说亲的人。马赖子家出的起高昂的彩礼,他们也不看人品成分,就这么把闺女“卖”给马家了。 老地主是给儿孙留下一点家产不错,不过架不住马赖子的爹不争气,染上鸦片了,上了瘾之后不仅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点底子也被掏光了,所以马婆子还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被自己爹娘坑了一把的马婆子,不敢怨恨自己的亲生父母,把这点愤恨转移到了李婆子身上,老是觉得当年是李婆子横插一杠,她和李老头才没成,看见李婆子那张脸都恨不得上去抓两把的。 李婆子连带着马赖子一样看不上,“那就是个二皮脸,貅媲,谁跟他谁倒霉,现在都啥时代了,还整天摆着少爷的谱,指望着婆娘伺候他吃喝拉撒,还是咱队上人心好,给他这个阶级敌人一口饭吃,我看他这个死样子,以后还是要吃大亏的。”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纺织厂的家属楼终于到了,她们也没来过这地方,李婆子有些拘谨的和门卫打听了三单元怎么走,得到答案后,从包袱里抓出来两个西红柿塞给人家,这才带着李梅梅往李卫国家走去。 家里没人,许是李卫国还没下班,她们就又提着包袱下了楼,在楼下等了好长一阵子,李梅梅才看到李卫国小跑着回来,连忙叫了人。 “娘!小妮儿也来了呀,”李卫国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埋怨的道,“你咋不告诉我你今天来,我好去接你,这么远的路你还带着小妮儿咋走过来的?” 李婆子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这点子路她咋就走不过来了,以前村里没驴车的时候,好几个小时的山路都能走,现在这才走了多久,而且还是平地,一点事儿不费。 “行了,行了,别废话,渴死我了,快带我和小妮儿上去喝口水,前晌就没喝过水,都快成人干了。” 跟着李卫国进了屋,房子不大,收拾的整整齐齐,家具也不多,地板当中一张方桌,几把板凳,靠墙放着一个大衣柜和一个橱柜,是方翠莲娘家给的,靠着柜子有用布帘隔开的两张床,一大一小,是李卫国两口子和李三妮睡觉的地方。 做饭的地方就在楼道,李婆子刚看到的时候还惊奇了好一会,直感叹城里人就是脑子聪明,这东西放到楼道不就不占家里的地方了嘛。 李卫国把李婆子带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又从桌子底下摸出暖壶倒水,李梅梅才有时间打量她这位甚少见面的二叔,个子随了李老头,估计有一米八左右,国字脸,浓眉大眼,是时下最受欢迎的长相。 老李家人没有长的差的。 李婆子等不及水凉,找李卫国要了马勺,灌了一瓢凉水进去,筒子楼不通风,这屋里有些闷热,几口凉水灌下肚,脑子总算清明了不少,“老二,你媳妇啥时候下班啊?” “我和她上班的时间不一样,刚刚好给岔开了,这会子正是工人吃饭的时候,她要在食堂打饭,娘你也真是的,要不是有人说看见你了,我这会儿还在食堂吃饭呢,你说你得等到啥时候去。”李卫国嚷了几句。 李婆子白他一眼,这不是害怕耽误他上班吗,这还抱怨上了。 李卫国摸了摸李梅梅的头,问道,“今天食堂有炒肉片,酱茄子,土豆烩菜,主食有二米饭和三合面馍馍,想吃啥二叔给你打。” 李婆子赶紧打断,“打点土豆和三合面馍馍就行了,肉就算了。”城里的东西都贵,炒肉片一听就不便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