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带着刻花的瓷杯摔在了地上。 刺耳的瓷片砸碎声响起,童桐吓得一抖,立马也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童京申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童桐手有些发抖,“爸……” 电话那边好像接通了。 童京申清了一下嗓子,“喂,李主任您好,我是童桐的爸爸。” “童桐明天请一天的假,是,生病了。” “好,谢谢李主任。” 童桐愣住了,他看着他爸的动作,一点儿都没反应过来。 童京申看着他那样,很轻的叹了口气:“周游的家太远了,注意安全。” 童桐鼻腔一酸,紧接着他眼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哎哟,你妈回来要打死我,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套瓷杯子。”童京申回身去收拾不小心被他手带摔在地上的杯子,“刚刚怎么就刮到了,哎我——” “爸……”童桐走过去,蹲了下去,眼泪叭叭的掉。 “哭什么,幸好你长得像你妈,你要是长得像我,哭起来可就太丑了。”童京申无可奈何苦笑着,回手抱着他,“别哭了,本来就长了个小姑娘似的,哭起来更像了,大眼睛水汪汪的。” 童桐最烦别人说他长相,立马抹了把眼睛,非常强的硬生生的哽住了。 “东西收拾了没有?”童京申突然又问。 “收拾什么?”童桐疑惑。 “衣服,钱,身份证……”童京申一样一样的报。 “啊?”童桐懵了。 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不是跟他爸妈出去,就是和朋友,再不济还有司机陪着他。 所以他爸说完,他脑子完全是一片白。 童桐还没出发,童京申就开始担心。 他又想起了周游,看着比童桐靠谱,好歹松了口气。 要不然俩傻子在一起,太愁人了。 童桐听他爸的吩咐在柜子最底下翻了个最大的书包出来。 这是去年他和他爸登山用过的包。 背着不累,还很能装。 “这个包好。”童京申拍了拍包上的褶皱,拉开拉链,“带一套衣服就行了,身份证放在这里面。” 童桐点头,打开了衣柜门,他不知道该带什么,平时也穿的校服。想了想,他随便扯了几件衣服放进了包里。 “出门还穿校服呢?”童京申叹着气,又把那几件衣服拎了出来,“我没看出来啊,你说你俩是好朋友还真没骗我,见面穿校服。” 童桐茫然的不知道他爸在说什么。 “想当年,我见你妈一面,那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儿都是经过设计的。袜子都是前一天洗好的,背心压的平平展展,头发刮得油亮油亮。” 童桐听懂了,一瞬间脸色通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拿着校服尴尬的不知道该放进去还是该扔进衣柜。 “你妈什么时候给你买了件貂?”童京申突然伸手拎出衣柜里挂着的一件长及膝盖的黑色大貂,“这貂好看啊,皮光水滑的,摸着真舒服。” 童桐一愣,回答:“……不是我妈买的。” 童京申也是一愣,迅速反应了过来,咳了一声,又在那间貂上抓了几把:“也就那样吧。” “啊……是……”童桐尴尬的应着。 童京申想了想:“哈尔滨这会儿那边挺冷的,把貂带上。” “我不要。”童桐听到这里直接黑着脸把貂扔进了衣柜。 他要穿上这件衣服,那浑身都是萦绕不散的尊贵毛绒,跟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似的。 他一直想不明白周游怎么想到送他貂。 胖的人穿着显得瑟,像捡的。瘦的人穿着撑不起来,像偷的。 他记得他问过周游这个问题,周游当时回答说:“东北人,不分男女,只分有貂和没貂的。” 童桐:“………………” 他后来一度想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