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内里充满了蚯蚓爬动留下来的甬道,变得湿松软烂。 血液从他脸皮下的肉里渗出来,逐渐充满了他脸皮下的空隙。 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就连他的同伴见了他都忍不住后退,其他的人更是站得远远的,那个男人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没有爬出半米,他就停下了。 那些粉红色的凸起已经到了他的手指尖。 容音看向男人的后背,在他背上的衣服上,发现了一只蛞蝓。 一只已经死掉的、灰黑色的、巨大的蛞蝓。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声音。 看到男人后,所有人都陷入了安静如鸡的沉默,所以任何细微的声音在此刻都无比清晰。起先是树的枝叶相互摩擦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人轻轻拨动了叶子,随即便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声音。 像是将带血的牛排放到案板上,再捏着边角拿起来;像是拿湿抹布在窗玻璃上缓慢的移动;像是嘴里嚼着五仁月饼的馅,唾液混合食物在口腔里翻搅。 一股湿乎乎、黏腻腻的恶心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张傲玉仰起头,眼睛微微睁大:“我们头顶上有好多蛞蝓!” 不光是石头做的天花板,石柱上,车厘子树上,花花草草间都逐渐爬出了各种颜色的巨大蛞蝓。那些蛞蝓似乎能看到他们,纷纷昂起头,对着他们摇晃着两只触角。 砰! 身后传来了蛞蝓触角爆裂的声音,这次是女人的惨叫声! 容音回眸看了眼男人的尸体,立刻对不远处的银毛狼抬手。 银毛狼正站在花丛里,对地上缓慢爬行的蛞蝓很感兴趣。它低头隔空嗅了嗅蛞蝓的味道,抬起狼爪,准备对它做点什么。 余光看到容音在对它招手,它便立刻跑回了她身边。 容音对吴克和远处的两人道:“快遮住身上的裸露部位,不要被这些蛞蝓碰到皮肤。” 话音未落,她就被吴克抓着袖子带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这个角落的石块堆叠得比较严密,石缝里没什么灰尘和泥土,别说是植物,就连苔藓都很少。容音看着周围,刚想说些什么,一件宽大的皮外套就兜头罩了下来。 吴克将外套扔给她:“把你的头和脸都罩住。” 吴克穿着两件套,里面是比较厚的长袖衣服,暂时不会被什么液体影响。 容音理了理外套,吴克的外套对她来说有些大,她用外套裹住自己,将领口的位置挪到眼睛附近,从里面拉上了拉锁。她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的一双黑眼睛看着吴克。 目光落到吴克的光头上,容音动了动,从衣摆下伸出了指尖。 “这个给你。” 吴克拿着刀将朝他们爬过来的蛞蝓拨走,头也不回地接过。 看到手里的东西,他微微一愣。 那是一条丝巾,容音系在脖子上的,作为衬衫的搭配。 吴克想了想,把那块比较大的方形丝巾对折成三角形,绑在了脑袋上。带着花色的丝巾和他那张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脸很不协调,活像是小红帽的狼外婆。 容音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滑稽,笑了起来。 容音笑起来很美,不过她很少会露出笑容,就算有,每次她意识到后都会立刻克制住。这次她的脸大半被罩住,只露出了弯弯的眼睛,她就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 银毛狼抬起头,淡金色的狼瞳里映出了她微微弯起的眼睛。 吴克也愣了愣,他咧开嘴道:“你笑起来挺像我妹妹的。” 就在这时,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一只蛞蝓从头顶的天花板上掉了下来,砸在了吴克的肩膀上。这只蛞蝓浑身挂满了厚厚的粘液,粘液甚至浸透了他的厚衬衫,与他的皮肤亲密接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