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死吗,这个时候你还敢骂她?” 就在几个男人互相指责的时候,猩红色的液体从主屋的两侧漫了上来,像是血红的地毯,成片成片地铺过来,朝门口逼近,朝几个男人逼近。 在这股浓郁的血腥味里,还夹杂着刺鼻的腐臭。 几个男人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煞白。 当初他们几个玩过张曼后,她就被说成了不祥之物。 作为与她接触最亲密、沾染霉运最多的几人,分尸的时候,他们拿走了张曼身上最主要的几个部分,手,脚,心脏,胃,还有那颗永远合不上眼睛的狰狞头颅。 那些肉块被他们埋在了自家的藕田里。没过多久,他们家的藕田里的水就变成了粉红色,还散发着腐肉的臭味。 他们太熟悉这股血肉腐烂的味道了。 这股臭味并没有影响到藕的生长,所以当时他们并未在意。 而现在,所有的回忆都涌上来了。 几个男人连膝盖也被绑得死死的,双腿连直起来都做不到。 看到快要漫到脚边上的水,他们惊恐地想要避开,却不小心失去了身体平衡。原本攒成团的几人东倒西歪地栽倒在地上,像是胖虫子般拱动着。 那一层厚厚的血水浸透了他们身下的地面,将他们的脸濡湿,染得血淋淋的。 只有村长还是坐着的,他维持着盘腿坐着的姿势,裤子都湿透了,血色不断地从他的裤脚和屁股往上爬。 就快要爬到他的衣服上了。 “好疼啊……” 一道饱含痛苦的女人声音从井里传了出来。 那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不光是因为从井底最深处响起,被井壁多次反射的原因。 那道声音本来就有些大舌头。 村长不由想起了张曼被割断的舌头,和那张挂满鲜血的、泪流满面的、充满怨恨和绝望的脸。 他张张口,惊恐地发现他的喉咙就像是被掐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男人们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开始不管不顾地大声呼救起来。 院子里回荡着他们带着哭腔的绝望哀嚎,可是没有人会来救他们。两扇黑色大门紧紧关着,甚至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在大门外上着三层锁。 所有村民都在等待着、期盼着他们的死亡,以求换取他们自己的平安。 只要他们几个死了,村子就会无事。 他们是否真的有罪,罪至死否,并不重要。 就和当初张曼的情况一样。 “好疼啊……” 女人的叫声离井口越来越近了,几个男人甚至听到了指甲刮挠井壁的声音和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一只手扒上了井壁边缘。 那只手惨白惨白,却很完整,四根手指紧紧抠着井壁的边缘,其中食指以正常绝无可能有的角度向后弯起。 指节极度错位,很难想象当初指节被掰成这样,要经历怎样的痛苦。 “张曼,真的是她……” 其中一个男人盯着那只手,声音颤抖。 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身下冒了出来,散发着淡淡的骚臭,很快就被浓郁的血腥味盖过去了。 不用他说,其他人很快也都知道了。 因为就在那只手搭上井边后不久,张曼的脸就露出了井口。 那张支离破碎的、布满针线缝合痕迹的恐怖的脸,被月光照得惨白惨白,却因为红色的血衣,显得格外显眼。 “我好疼啊……” 张曼用那双只有眼白和瞳仁的恐怖眼睛望着地上的男人们,缓缓裂开嘴。 她嘴巴处的线缝的得并不牢,很快就被扯开,露出了被撕裂的嘴角,还剩半截的血淋淋的舌头,从脸上的裂口歪了出来。 张曼从井口里缓缓地爬了出来,不时有许多没缝紧的碎肉块从她的身上掉落。看着那些遗落在地上的腿部碎肉,有的男人受不了刺激,干脆直接晕了过去。 “别过来!” 张曼最先瞄中了村长,她朝村长缓慢地爬了过去。 看到即将摸到他裤脚的女鬼,村长惊恐地往后退,却忽然感觉肩膀一沉。 他的肩膀上压了什么东西,正在流血,血浸湿了他的肩膀。 两条冰凉却柔软的东西,抱住了他的脖颈。 村长僵硬地转过头。 一张青紫色的婴儿脸,成了他生命中最后的画面。 “啊啊啊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