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侯道:“我不想见你,只想见孙子、孙女。” 陆广沉粲然。 父子俩商量好了之后,便开始在朝中活动,谋求调任。不过,陆千里和齐荣殊的婚期定在三个月后,要走也得等到三个月之后了。 扬景序、扬景澄兄弟俩告状告到了宗人府,扬景序的舅舅宣城侯也到申王面前诉苦,说他这做舅舅的无能,保护不了两个外甥,央求申王将何家舅爷调回京。申王还在为敬王硬要把昔日情人那水性杨花的女儿硬塞给扬景澄而生气,宣城侯的提议倒是让他很动心,“娘亲舅大。若何大人回京,阿澄这可怜孩子总算有了撑腰的人,不会再被他父王卖了。” 申王亲自找到敬王,当面要求他调敬王妃的同胞兄长何栋梁回京。敬王再三推拖,一开始说雍凉离不开何栋梁,后来又说他是摄政王,何栋梁理应避嫌,不应回京担任要职。申王哪里听这些,就咬死了一句话,“你做父王的不把阿澄放在心上,这孩子得有舅舅保护。” 敬王不肯,敬王妃凉凉的道:“敢情我是你的王妃,我的嫡亲兄长便只能镇守边城,永不能回京么?那么,我跟你和离好了。”命人拿笔墨,当即写下和离书,逼敬王盖章。 敬王怫然,“阿澄都这般大了,咱们怎么可能和离?你为儿子想想。” 敬王妃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上的祖母绿戒指,“凭什么为了我,让我亲哥哥一辈子困在西北?我也要为我的哥哥想想。” 扬景序在德高望重的申王面前总是装病弱的,说话气都喘不匀的样子,非常可怜,“父王,我想何家舅舅,我好多年没有见何家过舅舅了。” 敬王看到他装可怜的模样,便回想起火烧王家那晚的情形,哪有好脸色。 扬景澄轻声道“父王,您是担心舅舅回京之后,会替我和哥哥说话、会保护我们兄弟俩不被欺负么?父王您真是用心良苦,唯恐我和哥哥的日子过得好了,必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我的哥哥若遇到磨难,您会很喜欢,若遇不到磨难,您会有意制造磨难,总之就是要我们一直活在艰难困苦之中,是不是?” “当然不是!”敬王喝道。 “不是就让舅舅回来。你不保护我们,还有舅舅。”扬景澄和扬景序异口同声。 两个儿子盯着他不放,老申王痛心疾首,敬王妃悻悻然举着和离书,敬王被逼无奈,只好同意了,“澄儿,父王答应你,调你舅舅回京。” 敬王被逼迫着点了头,脸都是绿的。 也没人在意他心里怎么想,达到目的,扬景序和扬景澄露出笑脸,对老申王再三道谢,扬景澄亲自将老申王送走了。 敬王妃依旧不爱理会敬王。 敬王心里憋屈,几回要找王妃倾诉心事,都被王妃拒之门外。 这天敬王又来了,陆姳来给敬王妃送糕点,有客人在,敬王妃给敬王留面子,没有直接轰他走。 敬王无非是告诉敬王妃,他并非冷酷无情之人,只是身为摄政王,需要避嫌,请王妃谅解。 “敬王姨父,我觉得吧,您这样做是不对的。”陆姳一本正经的道。 敬王倒是很有风度,“愿闻其详。” 陆姳振振有辞,“您说因为避嫌,所以要调何家舅舅到雍凉,这理由不成立啊。早在春秋时期,祁黄羊便懂得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的道理,怎么您身为摄政王,任命官员不是根据才能、特长,而是根据和您的亲属关系呢?” 敬王语塞。 陆姳乘胜追击,“如果说您妻子的兄长应该避嫌,那您本人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