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该怎么办?”那几个反对的人劝不了张侍郎,向县令任若光求助。 任若光是个四十多岁的清瘦男子,面带愁容,踌躇不已,显然是拿不定主意。 张侍郎哼了一声,心里对这任若光很是看不起。这个小县官出身农家,靠着死读书侥幸中了进士,外放到静县先做县丞,后做县令,做官也十几年了,一点决断也没有,怯懦无能,不堪大用! “张大人,县令大人,咱们静县人不能这样被人欺侮啊。”外面的百姓义愤填膺,呼喊声此起彼伏。 任若光还是做不了决断。 虽然他官不大,但现官不如现管,毕竟他才是一县之长,他不发话,众人的争论便不停歇,有人主张以牙还牙,有人主张来日方长。 众人七嘴八舌,任若光迟疑不决,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任家老仆悄悄来禀,“家里来人了,有要事求见老爷。”指了指不远处树下一个黑影,那人身上披着黑色长披风,头上戴着长帽,头脸俱遮得严严实实。 任若光乐得躲避,忙随老仆到了树下,这里灯光昏暗,但任若光见面前这人轻轻揭起长帽,还是看清了她的面容,不由的大吃一惊,“婉儿,你怎会在这里?” 任婉然支开老仆,轻声又急促的道:“爹,大事不好,妹妹不见了!” “怎么可能?”任若光唬了一跳,手脚冰凉。 柔儿不见了,好端端的柔儿怎么会不见了? 任婉然声音压得更低,“这件事实在太大,女儿还没敢告诉太太,瞒着全家人,先来向您讨主意。爹,女儿怀疑是庆阳侯搞的鬼,妹妹今天系的是条碧绿贡缎腰带,这种贡缎在静县是独一份,只有妹妹才有。女儿听说,云来客栈西楼的窗户上,就挂着这样一条腰带……” “肖贼可恶!”任若光肺都要气炸了。 庆阳侯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任若光也生气,但知道自己的女儿可能被肖玻所害,任若光杀人的心都有。 “爹,您现在需和张侍郎同心合力,到云来客栈搜人,务必要把妹妹救出来!”任婉然含泪央求。 任若光前一刻还想杀了肖玻,这会儿又犹豫了,“可庆阳侯朝中有人,为父小小县令,哪有力气扳倒他?” 任婉然附耳过来,推心置腹,“咱们的目的只是救出妹妹,可不是帮张侍郎打前锋的。他们的公案,咱们哪里管得着?爹,你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任若光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 “先前让你上闺学,太太还嫌白费银钱。如今看来,婉儿巾帼不让须眉,颇有见识,闺学没有白上。”任若光欣慰的道。 “爹爹谬赞。”任婉然谦虚几句,重新戴上长帽,敛祍行礼,快步去了。 任若光回到张侍郎身边,听到外面百姓的呼喊声越来越高昂,仿佛受了感动,振臂高呼,“静县人能这么这般受辱么?万万不能!诸位,请随本官去云来客栈,声讨肖贼!” 一向小心翼翼的任若光都发话了,众人再无疑虑,由张侍郎、任若光带领着,出了张府。 张侍郎、任若光在前,张府宾客在后,还跟着一长串义形于色的老百姓,队伍很是壮观。 队伍行至半途,有一白发老乞丐拦路告状,说庆阳侯府豪奴强抢了他家的婆子,“县令大人为草民做主啊,可怜我那老婆子已经七十多了啊。” 任若光大怒,“七十多岁的老婆婆也抢,还有没有人性了?搜,到云来客栈给本官搜人!” 白发老乞丐大哭,“县尊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啊。” 跟着的老百姓有哭的,有骂的,有目瞪口呆的。 任若光和张侍郎并排走着,小声告诉张侍郎,“张大人,您就算上门折辱肖贼一番,也不能消大人心头之气,还不如咱们到云来客栈搜上一搜,若真的搜出什么,叫那老贼吃不了兜着走。” “好极!”张侍郎本来和任若光没什么深交,见任若光一心为他着想,非常感动。 快到云来客栈时,参将邓飞带着上百名兵丁来了,“下官奉命追捕一名大盗,那大盗到附近便没了踪影,下官怀疑他是躲到了云来客栈,但客栈里住的都是贵人,下官不敢擅自打扰。张大人,您是官场老人了,该怎么做,还请您指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