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搬家,她们没什么送的,能送些礼是一些了。 沈芸诺顺口说了韩梅借钱的事儿,“大嫂想把小木送去镇上,让哥帮忙打听,开口借一百文,我没答应,什么时候你和大哥说说,问问大哥怎么想的,小木在上水村念书好好的,怎么想着去镇上的书院了。”兴水村没有秀才,韩梅想要小木出人头地得心思她明白,然而,家里缺钱,借钱也要让小木去镇上,沈芸诺心里多少不赞同,小木年纪小,正是启蒙的时候,上水村得夫子为人好,教导小木绰绰有余了,韩梅真存了让小木考秀才,过两年,小木学得差不多了,再送去镇上也不迟。 裴征沉了沉眉,韩梅的心思昭然若揭,没有什么不明白的,顿道,“往后大嫂说什么,你不理会就是了,大哥整日在镇上做工,累得不轻,小山小金也渐渐大了,一碗水要端平才是。”韩梅和裴勇得心思全部放在小木身上,小山小金年纪小不明白那些道理,待大了,回想起小时候,肯定是要抱怨裴勇和韩梅的,裴老头和宋氏打小怎么对他们的,裴勇心里有数才是。 午饭,沈芸诺蒸了两个馒头,随意熬了点清粥,饭桌上,没了大丫和小洛插科打诨,沈芸诺浑身不自在,裴征看出她脸上的失落,主动找了话说,“今日,我去咱家看过了,屋子的几处窗户破了,下回赶集,买了纸重新糊一遍,你瞧瞧缺什么,我们都置办齐了,棉被褥子也重新备新的,往后,咱想去镇上,随时去就成。” 家里有田地,院子里还有银耳树,一时半会铁定走不开,搬去镇上,没有糊口的活计,总不能手里存了点银子花完了再想法子,他和沈芸诺年轻还好说,上了年纪,家里要养其他孩子,手里得有田地才行,去镇上买铺子的银子攒够了,买好铺子,余下的银子他准备置办几亩田,将来孩子们大了分家也不至于为着生计发愁。 想着,裴征浑身干劲十足,“和酒楼那边卖菌子的事儿今年怕是不成了,我们好好卖银耳,再买几亩田地,租赁给别人,咱收租子也成。”庄户人家,田地比银子更好,家里在镇上有了宅子,铺子,再有些田地,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到哪儿去。 沈芸诺咽下嘴里的粥,明白过来裴征话里的意思,去年他们家卖菌子挣了不少银子,村子里眼红的大有人在,今年,村子里的人也会上山摘菌子,即使和酒楼打了招呼,也不能像去年那样采摘到那么多的菌子,不免心里觉得遗憾,可想着院子里的几株银耳树,心里又觉得庆幸,“不碍事儿,今年摘的菌子咱自己晒干了留着吃,再给哥他们送去,咱卖银耳,休息一阵子,冬日专心做腊肠卖就好。”她让罗春苗养猪,之后,断断续续会有人问她养猪的事儿,住在兴水村,如果兴水村有猪卖,他们也不用到处去卖猪了。 两人说着话,一顿饭不紧不慢的吃完了,沈芸诺胸口泛起一阵恶心,她咳嗽了两下,裴征去灶房洗碗,她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会儿,迷迷糊糊闭上眼,院门外传来一声大喊,吓得她猛地睁开了眼,惺忪的眼渐渐恢复了清明,站起身,脑子一阵眩晕,朝屋外答道,“来了。” 裴征先一步踏出去推开了门,金花脸色惨白,顾不得男女之防,拉着裴征袖子,眼神里有激动有害怕有担忧,复杂难辨,裴征退后一步,隔开距离,手轻轻扶着金花,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金花直摇头,往院子里看了眼,见沈芸诺缓缓而来,忙甩开裴征,大步上前拉着沈芸诺,激动得眼眶里有了泪花,“阿诺妹子,你让裴三兄弟帮我叫大夫来一趟,我肚子痛得厉害。”听沈芸诺说如何保暖调养身子后,她做什么都分外小心翼翼,这个月,每个月来小日子前后她肚子疼得厉害,这个月久久不来,她提心吊胆了好几日,前些日子,李家那边因为欠钱的事儿,她心里不舒坦忘记小日子一事了,今天,不过挑了三桶水洗衣服,肚子隐隐往下坠,疼得厉害不说,裤子上染了血,她这才反应过来,小日子好些日子没来了,邱艳怀孕她听了不少小产的事儿,心里害怕,脸上血色全无,李杉不在家,没个商量的人,这才来找沈芸诺了。 沈芸诺扶着她,听她断断续续说完,朝裴征摆手,“你去上水村请韩大夫来一趟吧。”说起这事儿,她胸口也不顺,起初以为是沈聪他们搬家她心有不舍的关系,方才吃饭,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愈发明显,她心有怀疑,怀小洛那会也是这样,起初反应小,之后反应越来越大,吃什么吐什么,熬过前三个月,才渐渐有了食欲。 裴征点头,去灶房提了壶热水,放在堂屋桌子上,这才去后院牵牛,赶着牛车出门,裴征走了,金花脸上恐惧更甚,双手用力的握着沈芸诺,害怕道,“我没怀过孩子,往回洗衣服也自己挑的水,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