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娟神色一滞,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着沈芸诺鼻子,碎骂道,“不要脸的贱货,我四弟好好一个人,若不是娶你进门,怎会和我们离了心,都是你从中作梗……” “大姐真有心,不若回家看看二哥,还有娘,他们倒是乐意听你这番话的。”冷眼送裴娟出了门,转而进了屋子,邱艳抱着小峰喂奶,抬头,蹙眉道,“是小洛大姑?她怎么想着过来了?” 沈芸诺走近了,细细望着小峰,小孩子脸蛋长开了,脸上红色转白,像极了她记忆里的裴征,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叹道,“我瞧着她又嫁人了,哥回来让他打听打听。”裴娟没有路引,的确不会走远了,她如果一直在镇上,裴家的事儿估计早就听说了,拖着裴老头死了才回来,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儿。 傍晚,沈聪和小洛回家,沈芸诺云淡风轻的提起裴娟,沈聪将牛车上的糕点拿下来,递给小洛,“回屋和大姐一块吃。”边卸牛车边道,“我虽然在镇上,之前也不认识小洛大姑,还是前两日,偶然听说了些事儿。” 裴娟从村子里跑出去,在镇上租赁了屋子,替别人洗衣服挣口饭吃,一来二去和四喜街的陈余有了收尾,陈家在镇上有处小宅子,租给别人靠着收租金为生,陈余爹娘死得早,他是兄嫂养大了,后来,陈余兄嫂也死了,家里就剩下陈余,没事儿的时候喜欢喝两口,喝了酒就在巷子里乱打人,裴娟租的是陈余的宅子,一晚陈余喝醉了酒,强迫裴娟,两人才有了后来。 “小洛大姑来是有事儿吧。”陈余兄嫂死之前有个铺子,租金多,照理说陈家家境还算不错,奈何陈余喝酒,因为这个,得罪了不少人,手里的银子也败得差不多了,最近急着卖手里的铺子,据说是打断了别人的腿,要赔钱。 沈芸诺不知道裴娟嫁给了那种人,刘文山她见过,性子憨厚老实,对裴老头和宋氏也算孝顺,陈余这个人,一听就不是良善之辈,正欲说点什么,就听沈聪沉思道,“小洛大姑去陈家又生了个儿子,快三个月了吧,孩子早产,小洛大姑差点死了。” 陈余得了儿子,那阵子戒了酒,还特地请了婆子回家照顾裴娟坐月子,不过也就一阵子的事儿,否则,也不会因着打断了人的腿卖家里的铺子了。 沈芸诺缓缓点了点头,将裴娟一番话说给沈聪听,略去裴娟说她贴补娘家的事儿,沈聪和她,谁贴补谁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她无需在意裴娟说什么,不过终究心里不舒坦罢了。 卸下牛车,沈聪牵着牛去后院吃草,如远山的眉轻轻蹙起,“镇上多的是眼力好的人,像小洛大姑明张目胆打腊肠生意的倒是少见,往后把狗拴在门口,那种人上门,你无需理会。”他卖腊肠不算什么秘密,不过背后有知县大人当靠山,大家只敢私底下议论,裴娟堂而皇之的进门问人要,也不掂量自己的斤两。 这件事裴征也是清楚的,裴娟,从离开裴家的那时候,裴家人就不认她了,性子好或许面上还有点情分,像裴娟不知悔改的,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裴征并未将心思放在裴娟身上,地里杂草深,他忙着除草施肥,叮嘱沈芸诺不用理会裴娟。 裴娟被沈芸诺拒绝,又转去了裴家,将裴勇韩梅裴万裴俊周菊都叫到小院子说话,裴老头死后,那边晦气,周菊和裴俊将那边的门锁了,宋氏也搬了过来,住之前周菊和裴娟住的屋子。 说起裴征和沈芸诺,裴娟一脸阴沉,“三弟是翅膀硬了,腊肠的生意明明是我们裴家的,瞧瞧他做了什么,不帮衬亲兄弟,反而和大舅子闷声不吭发财,我说大哥,四弟,你们就没话说?” 裴俊本就不喜欢裴娟,听着这话,心下不耐,出声打断道,“什么裴家的生意,分了家,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腊肠的生意是三嫂哥想出来的,平时也请我们过去帮忙,这么久没见,大姐怎么还是喜欢挑拨离间,真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 裴俊意有所指,当初,如果不是裴娟挑唆宋氏和裴老头,家里不会分家,裴老头和宋氏不会跟着裴万,追根究底,都是裴娟在中间惹的事儿,此时听她故技重施,裴俊黑了脸,眼神尽是厌恶,“大姐没事儿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娘有我照顾,不用你瞎操心。”话完,看向旁边的裴勇和裴万,“大哥二哥忙你们的事儿去,别把你们耽误了。” 裴娟嘴角抽动了下,朝角落里码柴火的宋氏喊道,“娘,您听听四弟说的什么话?我还不是为着他着想?三弟把家里的银子拿去贴补沈家人,凭什么我们要挨饿受穷。” 裴俊脸上扬起嘲讽的笑,斜眼,眼神上上下下绕着裴娟,话毫不留情面,“挨饿受穷,大姐去村子里走一圈,谁敢说你在外边吃了苦?二哥受伤不见你回来,爹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