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了银子就好,其他,不是他该过问的。 想起另一件事儿,沈聪又道,“宅子的事儿知县大人让我们不急,腊肠的生意大,他帮我们选了两处宅子,我给七十两,另一处当是知县大人给付的定金。”说是定金,更像是打赏他的,大户人家规矩多,赏下来的东西也不同寻常,他原本不要的,还是管家拉住了他说了两句,腊肠对知县大人来说不仅仅是银子,还有名声,宅子是知县大人的心意,收着没什么。 许久,他才点头收下,管家说那两处宅子面对面挨着,其中一处是知县大人买的,另一处的主人年后才搬出去,要等些时候,沈聪他们不急着住进去,自然也不着急。 沈芸诺没想着还有这样子的事儿,她琢磨了下,面上不显露半分,那位管家说的不错,对知县大人那样的人来说,名声比钱重要,不过一处宅子几十两,她觉得太多了,开口问道,“知县大人可说了要多少腊肠?” “有多少要多少,我没打听知县大人家的生意,听管家的意思,都能卖出去,腊肠放的时间久,不怕坏了味道,多点对他们来说卖出去也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沈聪上牛车将箩筐端下来,卸下牛板车,“铺子上的肉我都买回来了,打过招呼,之后铺子上的猪肠都给我们留着,下午,咱就开始做腊肠,知县大人说咱每日送去镇上更好。”让他下午回来也是这么个意思。 沈芸诺垂首,没问沈聪卖了多少银子,两箩筐肉,光是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就要不少时辰,沈聪让李杉他们过来帮忙,顺便将家里的砧板和菜刀拿过来,每天给他们十文钱,金花得了消息也兴冲冲的来了,她力气大,手脚麻利,沈芸诺反而没了事儿做,在旁边帮点小忙。 “阿诺妹子,我和李杉若早些时候遇着你们,早就搬出来现在日子怕过得更好了,咱们之前咋就没有缘分呢。”搬来这边,耳根子清净了不说,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金花觉得都是沈芸诺带来的运气,后悔没早些时候认识她,倒是忘记沈芸诺之前的遭遇了。 沈芸诺将罐子里的调料舀进大的木盆子里,神色怔忡,早些时候认识无非是惺惺相惜,那时候的她,不见得会敞开心扉和金花打交道,缓缓道,“现在也不迟,何况咱住得这么近,之后多往来就是了。” 金花没听出沈芸诺话里的感慨,刀起肉断,乐呵呵道,“也是,如今手里有钱了,我婆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离得远也听不着。”李杉娘到处打听李杉的住处,不就是想来打秋风吗,金花是不会给那种人开门的,那些年受了多少气她就要全部还回来。 说到受气,金花想起她去砍柴时听到的关于裴家的事儿,只觉得世上就没有性子好的婆婆了,悠悠然说起村子里的事儿,“早上我上山砍柴遇着小洛大伯母了,她和我打招呼,问起你们,我没吭声,之后她也不出声了。”金花不懂得看人面相,她不喜欢村子里的人,尤其是韩梅那种,沈芸诺受伤得事儿她记得清楚,那种人,一辈子都别打交道得好。 她不喜欢村子里的人,之前在村子里住久了,自己琢磨出个道理,整日出门转悠说三道四的人一定没安好心,平日不爱出门的才是真正过日子的,比起村里,村外安静多了,纵然人少,遇着事儿大家能互相帮衬,亲兄弟也不为过。 那日后,裴征没说过裴家的事,之前偶尔还能听到,如今半句都没了,周菊回家后也没来过,沈芸诺不知晓那边的情况,笑着道,“早上雾气重,山里冷,他们怎么还过来这边?” 金花嗤笑了声,大着嗓门道,“你是没去山里看过吧,之前清清静静的,杂草多,如今山里光秃秃的,裴三兄弟他们打猎估计也只能去更深的山里了。”没有找到银耳,大家还是乐意过来,人不算多,三五个人,或挖野菜,或割草,无一不是尖着眼睛四处找寻着。 两箩筐肉,下午就全部灌出来了,沈芸诺没留他们吃饭,说腊肠能吃了给他们留些,明天还要继续过来帮忙。整个下午,看着竹竿子上的腊肠又挂满了,沈芸诺眼里尽是挣的银子,今天来了五个人,沈聪给了他们五十文,而卖的腊肠,一斤四十五文,肉十五文一斤,算上熏干的部分,一斤最少也能挣上十文,晚上,沈芸诺细细算着,眼里掩饰不住地兴奋,头一回,她好似有了真真切切融入了进来,不是活在自怨自艾中。 要去镇上买肉,早晨,沈聪和裴征一块出门,随后买了肉驾着牛车回来,早上把肉切好,撒好调料,下午大家坐在一块灌腊肠,有说有笑,沈芸诺喜欢这样的日子。 没有算计,自己挣自己的银子,和朋友似的聊天,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村子里那些是非和他们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