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言自语道,“之前娘也是帮着照顾小山小金他们才会累着自己身子,娘现在这样都是因着我。” 裴俊拍拍他的肩膀,红了眼眶,安慰道,“娘没事儿,她醒来见着我们像从前那般同心协力,心里也会高兴的,大哥,娘醒了,我们轮着照顾她吧。”裴俊话说得随性,轮流照顾自然指宋氏身边这段时日,裴勇重重的点头,“好,听四弟的,三弟怎么说?”裴勇盯着不发一言的裴征,摸不准他的想法,因而才会开口问道。 裴征站在床脚,目光清冷的落在裴俊和裴勇期待的脸上,并未表明自己的立场,在人心险恶的地儿待过,就不会轻易为当下的事儿动容,唯一能让他心软的,只有沈芸诺和小洛了,那才是他的亲人。 裴征做事稳妥,若他也赞成,裴勇心里更高兴,搓了搓手,好似明白裴征的苦衷,帮忙说话道,“三弟妹今日没过来,你回家问问三弟妹的意思吧。”沈聪打猎的身手了得,裴征和沈聪他们住一个屋檐下,凡事问问总是没错的。 因而,他也不急着裴征回答他了,调转目光,落到韩梅认可的小脸上,脸上尽是欣慰,“韩大夫开了药,守夜的事儿就交给我和四弟吧,三弟先回家和三弟妹商量番,明日早上我们去李家拿小妹的庚帖。” 裴征神情坚硬,目光也带着与以往不同的冷,裴勇不急着他回答。 探究的盯着宋氏,许久,裴征缓缓点了点头,“成,我先回去了,明早再过来。”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裴征大步走了出去,裴俊心里不是滋味,“三哥怕是还记恨娘之前的事儿,大哥,你说三哥会答应吗?” 裴勇慢悠悠望去,门外早已不见裴征身影,踟蹰道,“三弟做事儿自来有分寸,三弟妹通情达理,不会为难三弟的。”他心里愧疚,若宋氏不帮着她干活也不会累出事儿,抓起宋氏粗糙布满老茧的手,声音掷地有声,“娘,您放心,明日我们就去把小妹的庚帖拿回来。”裴勇想得简单,认为宋氏如今在意的不过是裴秀的庚帖,拿回来裴秀又能重新嫁娶,百利而无一害,心地朴实,哪明白,宋氏要的更多。 宋氏摔跤背后有其他用意,夜里,歇下了,感受着窗外呼啸的风,裴征和沈芸诺如实道,“明日我隔壁村的事儿我应下了,小妹人年轻,没得被那种人拖累一辈子,你觉得如何?”裴征抱着沈芸诺趴在自己胸口,贴着身子,听着彼此的心跳他心里才觉得踏实,“今日见大哥四弟伤心,面露愧色,想来是觉得之前对娘过分了,我心安理得,对得起天地,阿诺,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硬?” 也是宋氏给他的印象大多是吵闹不休的,猛地韩大夫说要卧床养十天半月,他心里感觉不对劲儿,作威作福了一辈子的人,猛地敛了心思,改了性子,一切好似在做梦似的。 沈芸诺挑挑眉,侧脸贴着裴征胸口,昏昏欲睡地抬了抬眼皮,并未睁眼,声音带着困意,“不管什么事儿之后就清楚了,小妹的庚帖拿回来,娘那边不愿意过去平时就送些吃食吧,我们离得远,比不上四弟随时照顾着。” 对宋氏,沈芸诺更多的是无奈,人都成这样子了,她能说什么,世人皆同情弱者,裴勇和裴俊表明了态度,纵然不情愿,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晨光熹微,天边露出鱼肚白,茫茫雾气笼罩着山间,院子里的鸡鸣叫一声高过一声,沈芸诺掀开被子,起床做早饭了,说好今日和裴征去镇上,裴征有事儿,只能她一个人去了,先去后院喂鸡鸭,打开鸭笼,弯腰伸手进去,八只鸭子,六只母的,之前就开始下蛋了,沈芸诺捡了六个,其中两个上边黏着屎,她竖着手指捏在手里,就着旁边的稻草擦了擦,放进手上的小篮子,直起身子,鸭子嘎嘎的走得不见影儿了,割掉的稻穗少数又发了芽,每天她都把鸭子放出去,晚上估摸着时辰数数就成了。 灶房已经升起了炊烟,从外往里也能看着裴征的脑袋,眉清目朗,五官俊朗,深邃的目光带着复杂的情绪,沈芸诺面上微缓,天冷了,手微微泛凉,捂着手,走了进去。 打水把六个鸭蛋洗了,泡在早就备好的坛子里,揭开盖子,锅里煮着六个咸鸭蛋和粥,沈芸诺把盖子盖上,问裴征,“怎么不多睡会?”宋氏出了事儿,裴征心思深沉,只怕还是存着担忧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对着外人尚且有怜悯之心,何况又是自己的爹娘。 裴征抬起头,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笑犹如飕飕冷风渐渐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