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勤快了不说,对裴老头和宋氏唯命是从,和之前的裴万简直是两个性子。 宋氏回来的时候,刘花儿做好饭了,半边脸还肿着,也不觉得丢脸,看宋氏买了肉又买了豆腐,留口水的同时又心痛不已,要知道,等裴老头和宋氏百年后,这些都是她和裴万的,刚被裴万打了一耳光,也不敢在宋氏跟前发火,赔着笑脸道,“娘,回来了?爹说晚上再请大哥他们过来吃饭,中午我就随便做了点。” 宋氏淡淡点了点头,她和韩家是亲家,想着一斤豆子能换多点豆腐,不想还是和别人一样换了三斤,骂韩家做人不厚道,又问刘花儿,“给秀秀煮鸡蛋了没?” 庄户人家生病多吃鸡蛋补身子,宋氏也是随口一问,不想刘花儿摇头,顿时板着脸,训斥道,“是不是分家了我和你爹使唤不动你们了,秀秀生着病,吃个鸡蛋怎么了?” 刘花儿低头看地面,等宋氏喘口气的时候她才说,“娘,家里没有鸡蛋了,上回你向梨花借的鸡蛋还没还呢,咱家没有鸡,再借鸡蛋,得什么时候才还得上?” 宋氏想想还真是如此,这才歇了声,回到堂屋,看老头和裴万坐在一块说话,回屋看了裴秀去了。 裴秀肤色白,因着生病,更是白了,想起裴娟所作所为,宋氏骂了会才止了声,她拿着银子走了,留下裴家一烂摊子事,秀秀年纪不小了,被退了亲,将来的日子可怎么办,悲从中来,趴在床头埋头痛哭。 “你娘又犯糊涂了,老二可别往心里去,你小妹命苦着呢。”裴秀容貌初衷,他也指望她说个好人家,没想着最后成了这样。 裴万低着头,眯着眼,再睁眼,眸光闪过某种坚定,“爹,我知道的,小妹既然跟着我了,我会让媒人帮她说门说门好亲事的,将来妹夫对她不好,我替她出头。”手在桌下握成拳,他就不信大哥能做到的他做不到。 兀自想事的裴老头没发现裴万的改变,把玩着手里的烟杆,顺势道,“你是个好孩子,秀秀以后就靠你了,晚上你大哥他们回来,别生分了,是我和你娘寒了他们的心,你还是他们的二弟,他们的二哥。”裴勇一时半会不会原谅他们了,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我听爹的。” 堂屋里的一番话,沈芸诺和裴征是不知道了,买了做辣白菜的调料,裴征舂茱萸,沈芸诺切了红萝卜,大蒜,生姜,像茱萸一般捣碎了装在一个木盆里,裴征舂岁的茱萸全倒进去,加了盐,一会儿后,掀开菜叶,一片一片抹着,裴征看得新奇,张了张嘴,问道,“阿诺,白菜会不会坏?”他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这种吃法,村里还没有过。 “我也不清楚,试试吧,我看茱萸不够,还得出门借点。”二十几株白菜,算下来要不少茱萸,家里没有坛子了,她先搁木盆里,下午裴征要要去镇上,她让再买两个坛子回来,“不用大坛口的坛子,木盆上边有盖子的也成。”她准备留十株,其他的卖了,坛子贵,来回背也麻烦。 裴征点了点头,茱萸的味道大,小洛自己在屋里玩,早上得来的十两银子被埋起来了,之前在矿山,上边的人下来发工钱,钱也是装袋子里的,虽然比这多得多,可毕竟不全是自己的,长这么大,他还是头回见这么多钱,一进屋就找地儿埋起来了,他想埋在屋里,经沈芸诺提醒,埋在了灶房,谁也想不着,灶房里有十两银子。 吃过午饭,裴征挑着两坛子橘子出门了,走的时候脱了外边的衣衫,沈芸诺担心他着凉,让他带上,“不用,坛子重,不一会儿身子就发热了,搁担子了,一不留神被人偷走了都不知道。” 而且,他身子骨强壮,往年也穿一件衣衫过来的,怕沈芸诺伤心,没提过去的事儿。 “玉翠给了钱,你去肉铺子看看有多少肉和骨头,多买些回来,记得买些猪肠,不是猪大肠。”冬天肉易保存,她想多做点腊肉,给哥和嫂子送些去,家里的十两银子也行挪四两给沈聪,对她好的人,她心里都记着不过,还得晚上和裴征说一声。 裴征挑着两个坛子出的村,虽然有人觉得奇怪,也没多问,天冷了,山里也没东西了,再卖也卖不出什么,家家户户的妇人空闲下来,坐在一起做家里人过年的新鞋。 家里孩子多,衣服甚少会做新的,多是大人穿旧了改小,小孩子接着穿,一两年家里不买布是常有的事儿,倒是新鞋子,没法改,过年,为了图喜庆,会给家里的孩子做新鞋,今年,裴元户家里的人最多,青砖大瓦,谁都羡慕,串门的人也多了起来,说起裴征挑着担子出门也没引来多少人附和。 “宋氏年轻那会就喜欢闹,分了家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