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还得他说了才算。” 刘花儿面色一喜,点头道,“小栓爹孝顺,能自己给爹娘养老,心里不知道多开心了。” 当晚,她就和裴万说了分家的事儿,裴万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说什么呢,分了家爹娘怎么能跟着我们过,大哥大嫂也不会同意的。”村子里分了家,除非老大死了,否则一直跟着老大过日子,裴勇在,哪会同意裴老头跟着他们过。 刘花儿抵了一下他,凑到耳边小声说了自己的打算,笑得不怀好意,“你觉得如何?” 裴万仍有犹豫,刘花儿由说了两句,裴万想了一宿,觉得刘花儿脑子难得灵光了回,因而,找宋氏说了分家的事儿,皱着脸,一副心事忡忡的模样,“娘,大哥要分家就分吧,左右离小妹的亲事不远了,我是她二哥,会给她张罗的,大哥大嫂有了分家的心思,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是法子。” 宋氏坐在地里,挖出来的红薯粘着泥,得将多余的泥抹掉放进框里,听了裴万的话,眼皮翻转了两下,“说什么呢,哪有分家跟着你过的,你要别人戳着你大哥的脊梁骨骂是不是?” 裴万挨着宋氏近了,帮着干活,“娘,您小时候最喜欢我,我都记着呢,大哥和大嫂心里存了疙瘩,现在不分家,将来分了家也会克扣您和爹,村子里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儿,我记着您和爹的好,乐意给您和爹养老,小栓他娘没有韩家那样的家世,分了家,还不是您和爹拿主意?” 一番话可算说到宋氏心坎上了,韩梅娘家兄弟众多,分了家,她和裴老头就是寄人篱下,做什么都只能看韩梅脸色,然而……抬眸,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过裴万,不相信道,“你和小栓他娘会孝顺我和你爹?” “当然了,我从小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平时干活懒,可没有其他心思,小栓他娘就更是了,我不像大哥什么都听大嫂的,小栓他娘要是不孝顺,看我怎么收拾他。”裴万向宋氏拍着胸脯保证,手上的泥粘得满胸口都是,“小时候,娘整日忙前忙后,分了家,地里的活都是您和爹,那会我总想着娘怎么不乐意搭理我了,自己当了爹才明白,不是娘不喜欢我了,田地忙不完的活,一回来浑身上下都累,哪还想说话。” 想着以前的事儿,宋氏深有感触,想着自己的四个儿子,老三彻底指望不上了,老大如今和自己有了隔阂,老四自来听老大的,说起来,也就跟前的老二可以依靠了,不过,面上仍有迟疑,“分家的事儿你爹不同意,我回去问问他的意思,你先别说,省得你大嫂知道了闹。” “儿子知道您的难处,不会到处说的,娘,您好生和爹说,别吵,为了儿子,千万被和爹吵。”裴万一番话说得宋氏心里熨熨帖帖,没想着,自己这个二儿子才是个好的。 家里没有红薯,沈芸诺跟着裴征去地里收豆子,她不知晓韩家豆腐卖得好的原因,这几日,又做了两回豆腐,裴征和小洛很是喜欢,收了豆子,她不准备卖了,杂货店三文钱一斤,他们卖出去,只能卖两文甚至一文。 裴勇闹分家的事她也是后来知道的,说起送小木去学堂得事儿,过了年,小洛也三岁了,村里孩子启蒙晚,她想小洛能赢在起跑线上,也琢磨着送小洛去学堂的事儿,心里想,没和裴征说。 豆子收回来晒在院子里,裴征继续去地里松土,她一个一个剥豆子,半天下来,手指疼得厉害,家里一亩地够她和裴征剥了,那些几亩地种豆子的日子怎么过? 深秋,渐渐昼短夜长了,裴征回来天黑了,也没发现旁边晒着的豆杆少了,吃饭时,看沈芸诺握着筷子姿势不对,一问才知晓这件事,深邃的目光染上了层朦胧的光,她果真忘记了许多事,掩饰得再好,也没用,柔声解释道,“豆杆晒干了,借别人家的连枷打,豆子就脱落了,连枷是牛皮做的,村子里几户人家才有,年年都要排队。” 沈芸诺吃惊地张大嘴,脸色滚烫,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裴征神色,看他没有怀疑,心里才松了口气。 “豆子的事情慢慢来,等麦子种下,那会村里的连枷估计也用得差不多了。”裴征吃着饭,提到了裴家分家的事儿,“今天大哥和我说,爹娘同意分家了,不过想跟着二哥过。” 大哥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疲惫,眼角浓浓的一圈黑色,村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