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青年悄悄咬了咬下唇,细长的犬齿在柔软的唇瓣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哈哈哈,大人说笑了,毕竟生而为人、难免力所难及,又是在消息不灵通的北境,我还以为——” “我很抱歉。”伏湛耐心等她把极富暗示性的话语说完,这才慢悠悠地接道。 他表情淡淡,可顾临渊却绷不住了。她几乎是一个健步冲到他跟前,恨不得握住他的双手大吼一声:“同志!!” 但她把握住了,她没有失态成那副猴样,鉴于伏湛的神色自若,她下意识觉得其中肯定有所隐情,但可以确定的事,伏湛真的知道现代的一些东西。 “敢问大人,这是从何处听来的呀?”她故作随性地问道,“这可是我的家乡方言,难不成大人去过我的家乡?” 伏湛垂眸,连同额前的碎发一起、将眼底的情绪遮得严严实实,可顾临渊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一丝流露出来的落寞,她像是抓住了蛇尾般继续追问道:“大人可是我的同乡?” 可答案令她失望了——伏湛苦笑着摇了摇头。四目相对之时,她仿佛望见一株接近枯萎的紫罗兰,无力地垂着叶片耷拉花瓣,静默细数着自己凋零的倒计时,一种无可救药的腐朽感油然而生。她猛然觉得,似乎眼前的这个青年已经不像是青年了,他的眼睛里藏着年岁沧桑。 “我的挚友,她是你的同类。”他轻声道,可那嗓音不再温柔,而是沉闷的、沙哑的,带着一种极富感染力的痛苦,“我已经失去她有一阵时日了。” “我托王阿婆在此地照顾那些孩子,一方面是我自己的美好愿景,另一方面,便是寻找她。”他哽了哽,这才继续道,“我本以为——” 顾临渊悟了,是她的到来让王阿婆误以为他要找的人就是她,所以他这才如此巧合地赶来,又顺手在村子外救下了她。不过看他对她的反应来说,她失忆前应该不是他的挚友,否则如此悲伤的反应,为何不加诸于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她呢? 他的用词是“同类”,那就证明他肯定是知道她穿越者的身份了。 “没事的”她笨拙地安慰道,“我相信你肯定可以找到的啦,也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如果真的可以找到,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可以多一个同伴?毕竟穿越后还能遇到同类,实在是有些罕见了。 伏湛垂着头沉默了好一阵,这期间他的呼吸始终絮乱着,顾临渊明白他在平复心情,于是也耐心等待着他。半晌,只听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再次抬起头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了此前那般淡淡的模样,“其实,我对她那个世界的了解也并不多,”他难得忸怩地笑了笑,“顾姑娘跟我对上的,都是她曾经骂我时说的,如今倒是记忆犹新…” “如果顾姑娘不介意的话,可否多跟我聊一聊你们那个世界的故事呢?”怕她有所误会,他几乎没有停顿就继续道,“我没有窥伺你们的想法,只是通过你的生活,去了解她曾经的一些想法。” 原来是这样啊顾临渊简单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过往,难得自嘲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哎,也不是不可以,就当在这陌生的世界思念一下家乡吧!她是如是想的,可仅仅是单方面的分享信息,似乎又显得不太对等… 她的这个想法刚刚萌生,伏湛的话就将它扼杀在摇篮里:“如果顾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轮流分享,这样的话,顾姑娘也可以顺便加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是吗?” 她懵懵懂懂点了头,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问题,刚想询问时间和地点,伏湛又颔首道:“我知道顾姑娘和沉兄有婚约在先,若是此事张扬恐怕不妥,不如就约定每晚子时、在客房的屋顶上,如何?” 好家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