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变成十个、五个、叁个、一个…最后一个也不剩,他的脑海里真正地安静了,因为危机也临近了。 夜弼拂袖离去时悄然拂走了案头燃烧的迷香,因而殿外角落里默默燃烧的迷香引化为一阵清香充溢着他的鼻腔。他在侧殿的床榻上平躺着,仿佛魔王已然沉沉睡去,剩下的都交付给殿外虎视眈眈的眼睛和手足,他们蹑手蹑脚地更换桌面的案卷、放置用于污蔑的证据,一切仿佛滴水不漏,魔王只是睡着了。 殿后的人脚步顿在门口,空气被搅动,是抹脖子的动作,其他人摇摇头,晚风从人们身形间的罅隙挤过,被切割成几缕拂上他的面庞。 他们走了。 缚杀缓缓睁眼。他的天赋已经在短时间内被强化到了巅峰,连空气的震动都不再逃过他的耳目,那么他离死去也一定不远了。 但愿他惨死之前可以再看看她、一眼就好 无关风月,他只想看看她。 —— “啊,是魔域的信。” 绮妙依然是一副妇人打扮,可声线却恢复到了公子华丽的音色,从镇口提着菜篮回来,他毫不回避地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冲桌前用早膳的顾临渊打了个招呼,“想看吗夫人?” “你要是想让我看我肯定看得到。”顾临渊很直白地戳穿他的玩笑话,“不过我猜这事你得请示你上司。” “司乐啊,”绮妙掀开房间之间的隔帘,探起头瞄了一眼,“她还在睡…我呢,就做一回好人咯。” 他挑挑眉,面色轻松地展开信件,眼神一行行扫下去,脸上始终是一副风流倜傥的微笑?,看上去仿佛无事发生,而他手中不过是早上的一份小报。 “看来没什么大事,”痛快地把信一合,他一面冲顾临渊笑着一面把信封揉成一团,“王上跟咱报平安呢这是。” “是嘛,”顾临渊皮笑肉不笑,“那副统领自然也不介意把信件内容给我一览吧?” 绮妙轻咳一声,忸怩道:“这不太合适吧,毕竟是王上写给我的信。” “哦?”顾临渊乐了,“缚杀是打算当男同还是把你发展成男同啊,这种信都不让我看,他平安报的是自己牛子平安吗?” “不是这”绮妙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隔帘,干脆自暴自弃地把信纸往嘴里一塞,“你要说我是男什么也就算了呃,不可以这样说王上” 没劲。顾临渊见信纸在他的唾液里化为乌有,只得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别的法子。缚杀确实给她安置了一个好去处,却也完全隔断了她的消息来源,让她置于这样的牢笼之下,这种精神窒息感令她不适,甚至生起了一丝离开的念头。 可她却并未料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