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湛趁无人发现影二异样的空窗期快速小跑到马概,他的动作很轻,在确认房间和马概之间只有一队巡逻的侍卫以及影二一个暗卫后他便谋划了这场出逃计划,他知道哪匹马最好,这是从打扫马概的仆人那里听来的。 拍了拍枣红色的骏马,他用自己那双深紫色的眼睛注视着不认陌生人的马,后者怔忡半晌,竟惊惧地退后几步,缓缓伏下身来。伏湛满意地点点头,翻身越上并未装马鞍的红马,“走。”他低声道,马儿乖顺地动动蹄子,飞快地奔跑起来。 果然,一路上都是被迷晕过去的下人,于是他身下的马蹄声便格外的响,仿佛稍一不小心就会惊醒西京的卫鞘,伏湛压低身体,尽量整个人贴在马背上,“慢——”他低喝一声,突然从马背上滑下,感受到重量减轻,马儿也悄悄停了蹄子。 他正对着一道房门,尚且薄凉的晨风夹带着细碎的雨点拍打着他的脸、吹拂他的发,他只是静静伫立在原地,又缓缓垂下眼,唇瓣轻颤着,仿佛欲言又止良久,他回身上马,轻喝一声:“驾!”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 顾临渊如是思考着,而另一方,何逸从容地下了马车同守城的卫兵攀谈起来,他的汉语发音竟有意地带了些西域口音,那卫兵还有些听不懂,让他重复了好几遍,叫她看了啧啧称奇。 “这是?”士兵指了指车上的两人。 “唔是,玛哈玛祭司。”顾临渊合掌恭敬地行了个礼,又指了指用粗布盖着的少年,“他系,赫奇…” “我的兄弟,”何逸接话,“他星病了,大祭司召唤我们回到故乡去。”话罢,他念念有辞地将手伸向少年的兜帽,那些卫兵听不懂西域语,只觉得男人神神叨叨的,一时避开几分。何逸趁此机会猛地将兜帽掀开,露出一张爬满红疹的脸,连五官都看不太清,卫兵们连忙摆摆手,躲瘟神般站到道路一侧:“快走快走!别在这里把病传给我们了!” 何逸和气地笑了笑,又合掌准备鞠躬,那些士兵哪能忍得了那张可怖的脸,赶忙让他滚了。 马车哒哒从西面驶出了泉宁城。 雨点也渐渐大了起来,从此前不易被人察觉的毛毛细雨,逐渐演变成了瓢泼大雨。何逸撑起一把大伞支在平板车中央,将叁人笼罩其中。 自少年的兜帽被取下,顾临渊就陷入了沉默,何逸将车驶出一段距离,他驾驶的速度并不快,如果她此刻跳车而逃会有很大的胜算能够远离他。顾临渊攥紧兜帽的边缘,将半张脸都埋了进去。 “他不是伏湛,对吧”她的声音在颤抖。 何逸低低地笑起来。“聪明,他只是一具西域人的尸体,巫师团里确实有人生了红疹,也确实死了一部分人,所以我买下了他” “为什么?”她的视线死锁在他挺拔的背脊上,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下意识地想要结咒,不顾沉灼槐的劝阻,哪怕要付出代价也可以。 何逸垂下眼,顿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