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他,毕竟他已经失去了最直观能够表现自己人族特征的皮囊,如今只有焦黑的皮肤和裸露在外的白骨,如同船只破旧的桅杆和腐烂的船帆般弱不禁风,而他的眼珠也垂在皮肤之外,隐隐有组织牵连着防止它们掉落,他的声带已经毁掉了,发出声音的应该是法术,音色对于顾临渊和伏湛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 “白辛仁,你他妈的竟然没死?”顾临渊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毕竟在她印象中这个Boss算是她这一路上最难打的了,这下发现人家居然没死,这下好,他们又得打一遍。 白辛仁没有理会她,反而看向更为冷静的伏湛,哼笑一声,“没想到吧,缚杀?我被那个人复活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与浑沌共处,如今我已经对它们了如指掌,更是能够与它们的力量相融,只要我想……整个世界都可以被我撕开!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伏湛不发一言,他忍不住继续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就只有这点功劳吧?哼,你猜猜,你那个天下第一的父亲,又是死在谁的手下呢?” 黑蛇猛地抬起头,莲灰色的眼里,瞳孔如刀。 “是你。”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可顾临渊却知道其中暗藏压抑的怒意。 “自然…也只能是我。”白辛仁张开双臂,他身后的浑沌也摆出一副羽毛竖张意欲进攻的姿态,“他还是那副圣人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过。为了你他特地用了原本的皮囊进入宗门,本来宗门大阵一开拿到金边灵芝便可以功成身退,可惜他居然要为了那群蝼蚁消耗自己保护他们,你说好不好笑?所以我就把他杀了,那可是轻而易举呢。” “还有你——” 他一伸手,指向了畸岩身后的仲灏,“仁清师兄,这么多年,活得很辛苦吧?你的爱徒背叛你、你的爱人痛恨你,你一手带大想要保护的孩子现在也成为了人皇,而你…你还在端着你那高贵的架子,本来论天赋和能力你绝不输我,可惜很多东西你不懂得利用,所以只能屈居人下、注定孤独一生。”他话锋一转,又道,“哦——你还是有点用处的,比如…你的声音和外貌,哈哈哈!” 仲灏缓缓阖上眼,修为大尽令他身上停滞的时间开始流淌,疲态使得他脸上衰老的痕迹愈发明显,“爱徒已伏诛…秦温她,也去了……我罪难消,已无颜众人,与其令我长生,不如愿我向死。” “你果然还是这副老样子,”白辛仁哼笑一声,全身破布般的皮肤都跟着抖动,“那就先从你开始吧——” 他身后的浑沌骤然发出尖锐的啼鸣,霎时风起云涌,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