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吧。” 蛇母愕然,也许是没想到从不打断也不反驳自己的儿子会突然发问。 “你…”缚铩迟疑片刻,终是狠下心道,“您当初给他们安上黑鳞,不就是料到青鳞必然会和千华宗合作才以此来掣肘他们的吗?不仅可以借此机会推动千华宗进一步开展研究,而一旦青鳞有做出任何违背你预料的事情,你便可以用引爆黑鳞来威胁到他,让他们这些年的研究功亏一篑——” “这是谁告诉你的?”蛇母突然打断道。她的声音气息不太稳定,隐约能听出其中的愠意来。 缚铩沉默了,他知道母亲此生也许谁都没有倾注过感情,唯独父亲,那是她最后的挂念了吧。 “…是,父亲。”他轻声道。 蛇母也静默了,半晌,她的目光不复此前的柔和,“…他不该告诉你这些。” “他和我都很清楚这个世界的残酷,可我不希望你被黑暗沾染,你应该是最纯洁的那一个,我的孩子,”她眉间又浮起那般悲悯,缚铩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不是怀疑眼前女人的身份,而是心下已然起疑:他所经历的这一切还不算黑暗吗?母亲到底是失算他需要经历的一切,还是睁眼说瞎话呢?她的目的是什么,他从未明白过,如今被她的言语一再干扰,思绪更是紊乱。就在他深思熟虑时,蛇母突然接上下一句: “——因为神明,必须是最纯洁的。” 他又一次受到了冲击。什么神明?谁该做神明?他? “你一定很惊讶吧,我的孩子,我能够理解,因为一路走来,你的阅历还是太少,容易鼠目寸光、一叶障目,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世上是确切存在神明的,而这个神明会一直注视着、维持着这个世界的稳定,而正如古语所言,拥有救世之力之人一旦成功救世,便可以成神、和神明比肩。”提及远超于自己的存在,蛇母难免语气激动,她的目光炽热,深深地投向自己的儿子,其中的几分迫切几分焦急几分渴求到底是什么,只有她自己明白,“我的孩子,魔族和人族都太桎梏你了,以我和你父亲的血脉,你完全可以强大到成为驾临于整个世界之上的人,作为爱你的母亲,我希望你可以成神,去获得真正的自由,从而不必游走于这无趣的世间、被迫去面对那些险恶的人心,你可以做到。” “您…您又怎么能确定…”他一时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想要辩驳却无从下口。 蛇母大笑起来,她再一次握住儿子的手,用力紧了紧,“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和白翦的孩子,是这世间唯一的阴阳交互体,你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