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全部脱掉,加尔文几乎都没有办法发现它们。像是有无数巴掌大小的十字架纠缠在了一起连成一条荆棘般的长痕,那道痕迹从手心开始一直沿着胳膊蔓延到了梅瑟的胸口。 “这倒是是……” 加尔文皱着眉头,轻轻地按在了梅瑟光滑且滚烫的皮肤上,而就在他碰触到那些红痕的瞬间—— “呼……” 梅瑟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粗糙的喘息,他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直直地朝着加尔文身上栽倒下来。 “梅瑟?!” 加尔文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地将梅瑟扶了起来。 人形的小狗狗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他呆呆地看着加尔文,然后眨了眨眼。 “你还好吗?是感到疼痛吗……唔,这是怎么回事……” 加尔文急急地询问着梅瑟的身体状况。 梅瑟僵硬了片刻,然后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汪。” 他干巴巴地叫了一声。 而当加尔文再次将视线投注在梅瑟的胳膊上时,那些红痕已经变淡到几乎无法看到了。 加尔文猜想这些痕迹大概与体表温度相关,也许是梅瑟之前不小心在那里刮到了?加尔文思忖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模糊的音乐声从加尔文的坐垫下面传了出来。加尔文放开了梅瑟,他手忙脚乱地将手机从屁股下面掏了出来。 在看到来电显示是艾扎克之后,加尔文的表情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嘿,艾扎克。” 他就像是什么都发生过一样开了口。 电话那头的警官先生沉默了片刻,有那么一瞬间,加尔文几乎觉得自己的哥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老天,你该不是还在生气吧?” 加尔文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 “加尔文……”艾扎克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边传来,“你还记得伊莫金·佩因这个人吗?” 第69章 “伊莫金·佩因?” 加尔文将话筒换到了另一侧,表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庇护之家的那个男人?那个‘佩因先生’,当时你应该已经在那棵该死的树上了,你应该也听到了他的话,他就是那个说要处理掉玛德琳的……” “他是降临派的大主教之一。”艾扎克打断了加尔文的话,“你现在在哪里?” 加尔文差点直接告诉艾扎克他正在维吉利的家里。 幸好在开口之前他反应了过来,他一边看着正在好奇地盯着手机看的梅瑟,一边若无其事地开口:“汽车旅馆。真是感谢你半夜把我扔出车外的‘善行’。” 有些担心梅瑟发出狗吠声引起艾扎克的注意,加尔文在说话的同时伸出了手指,轻轻地按在了梅瑟的薄薄的嘴唇上。 【安静一点。】 他用嘴形对梅瑟无声地说道。 梅瑟眨了眨眼睛,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加尔文,也许是因为光的折射,他的眼睛就像是深潭一般寂静深邃。 加尔文忽然觉得与梅瑟嘴唇相触的那根手指有些发烫。 “……你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给你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而在电话里,艾扎克在非常短暂的停顿之后,声音阴沉地说道。即便是没有见到艾扎克现在的样子,加尔文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强行压抑住的强烈怒气。 “今天上午有人在查你的消息。”艾扎克说。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加尔文的下颚绷紧了。 “你应付过去了不是吗?不然你不会打这个电话给我。” 他轻声地说,听上去依旧镇定自若,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一刻他有多么虚弱。 “没错,我应付过去了——哪怕那个家伙依然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半夜跑去庇护之家,也十分奇怪在我之前按个叫做‘海伦’的好心人究竟是谁。”艾扎克说话的时候,音调甚至没有任何的起伏,“你知道降临派的势头现在有多大吗?伊莫金·佩因正是降临派的元老之一,他是四个大主教里头权利最大的那个,也是最疯狂的那个。降临派里头的激进派几乎全部都是他的派系,这个家伙一天前还在鸟不拉屎的中部巡回传教,今天就忽然来了洛杉矶——猜猜看,他是为什么而来?为了费力气打听一个叫做加尔文·霍尔顿的普通酒保吗?” 艾扎克冷冷地说道:“一定有人透露了你的消息,而你我都知道那会是谁。” 加尔文沉默了片刻。 “玛德琳不是问题,虽然她讨厌我,不过从她的那些疯言疯语就能听出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加尔文停住了话头,他抓着手机的那只手关节有些发白。 “……伊莎知道多少关于你的事情?该死的,你他妈最好不要告诉我你暴露了太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