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起来脸上的肉挤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能在这个年月还吃成这么胖,要么心宽,要么是……易胖体质。 为了招待他,何笑还专门找黄勇新的亲戚弄来京城不太常见的海产,现在海鲜味道鲜美价格也不贵,她和大智买过几回,两人都很喜欢,想让老石匠也尝尝鲜。 老石匠说话风趣,席间连何笑都频频牵动嘴角,临走却收起笑容,语重心长地对大智说:“大智、笑笑啊,我年纪呢也快成你们爷爷辈,拿你们当自己孙子,咱们都不见外,是不是钱不凑手?有什么难处跟爷爷说,别不好意思。” 这闹得哪出?把何笑跟大智都说愣了,老石匠面带怜惜:“我小时候就是海边长大的,那时候更穷,粮食没有,饿得不行,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拿海胆充饥。” “……” 大智往桌上被他们当做好菜的海胆蒸蛋看去。慢走不送,真是时代的代沟,沟再大点都快分成另一星球了,拜拜了拿海鲜不当好东西星人。其实是环境的代沟。 大智感兴趣地问上学归来的何笑,回炉再造感觉怎么样?何笑想了想,回说三个字:很复杂。 美院是本世纪中旬最后一年正式定名的,更早的历史可以追寻到一零年代,历史辉煌,大师出没之地,擅长画马的那位大师就是第一任校长,报道第一天她在那个标志性的门牌处用大智找人买来的海鸥相机激动地留了念。 上课之后就有些难受,真正的解放思想还没正式开始,离满校园手捧尼采、大谈萨特的理想年代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现在的美学理论因为刚刚结束的那段时期还偏保守,现代人何笑有些适应不良,不过作为毫无根基的初学者,刚开始把基础磨炼好才是最重要的。 复杂的主因在同学,何笑觉得她有一帮假同学,她以前的印象是这一届的大学生虽然年龄跨越比较大,但精神面貌不是特别健康积极、朝气蓬勃吗?难道艺术院校就是奇葩集散地?她一度十分疑惑,这些奇葩们是怎么顺利挺过之前那些年的。 奇葩一隔壁国画班,特立独行之人,穿长袍…光腿,有回大智在门口接她看见了,还认真地考虑了一晚,想找办法试探下,他是否模仿嵇康模仿得彻底里面什么也没穿,被何笑以金刚指逼退。不告诉他,她也每天都在期待校园裸奔现场。艺术院校的容忍度真得很高,屡劝不改,该同学又画技超群,也就听之任之。 奇葩二何笑油画班同学,经常一人独坐窗前,一会睁眼一会闭眼,有同学好奇上前问之,答看星星。现在中午十二点好不好,大太阳明晃晃哪来的星星,神经病。何笑觉得他不是躁狂型,应该不会有割耳朵的自残倾向。大智说,这种人都是天生的绘画天才,眼力超群,让她好好学习下。 周末放假,十分想在绘画领域有所突破的何笑,信了大智的邪,也往天上看,呀,眼睛疼。片刻过后,在后院挖坑种树的大智,冷不丁胳膊挨了一下。 冲女人瞪眼:“好好的,你偷袭我干吗?” “叫你瞎指导。” 男人被逼也往天上瞅,受不了赶紧闭眼,“当天才真不容易。……光斑?星星。” 鉴定完毕,大智眼拙,那不是天才,是真神经病。 奇葩三跟何笑有关。姓白叫白秉智,跟大智名字有点关系。人家还想在其他方面跟大智找关系——抢他媳妇。白小爷也是个纨绔,家里比黄家不差,高考跟虎子类似吊车尾擦线进了美术学院。估计也是胡同串子一员,只不过不混一片,没怎么见过。 学习一般个用功,素养也有点,善于发现美,美人集所有美于一身,这样的存在怎能逃过白小爷的眼睛?何笑作为以男生居多的画学院里的红花,一直颇受瞩目,大部分人还是很含蓄,虽然颇有好感,大都心口难开。 白秉智不一样,开学一个月后就把何笑堵在学校食堂后头的隐蔽拐角。“何笑,你敢不敢跟我处对象?” “你敢不敢吃我一拳?”何笑冷脸威胁。 “还挺辣,真带劲,这个对象我谈定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下午上课,白秉智顶着一只熊猫眼进来了,教素描的老师人诙谐,正好课上要讲到布局平衡问题,调侃:“白秉智,不对称,那只眼再挨一个看着才顺眼。” 何笑以为吃了她一拳白秉智能消停,结果低估了他的粘人程度,不是强力胶,他是属口香糖的,专门粘头发上的那种,想要摆脱还得断发,何笑爱惜羽毛怎能为了个烦人精让自己吃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