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学校组织体检,他现在的身高在一米七六到一米七七之间,要长到和王锦一样高,可能还得一年或者两年。 他的两位养父身高和身材都差不多,两人经常混穿衣服,柏图头一天穿过的外套,常常第二天就出现在梁玺身上。 他很羡慕,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也能和王锦换衣服穿,一定特别好。 他穿了王锦的衣服,挽起袖子裤脚,下楼吃过早餐,就又回了楼上。 玩了一会儿手机,他觉得无聊,便把手机扔到一边,从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来看。 书名叫《胆道外科手术学》,内外都有些旧了,该是被王锦看过很多遍,里面还有很多用不同颜色的笔做的划线和标注。 王锦的字是漂亮的,笔锋飘逸,字型圆润,棱角不那么分明,也没有任何攻击性。 和他的人很像,温柔又讨喜,人们会很容易就喜欢上他。 彦容看不懂这本书的内容,只翻来找王锦的标注看,有些地方很严肃的写着“参考xxx病例”、“结合x年x月x日x老师x论文”之类,但有些地方就……有一页的内容是讲某种手术并发症,内容看起来艰涩难懂,看标注的笔迹应是不同时期写下的,重点划出了一段话,旁边空白处写着“记不住就去吃屎”,下面有一行小字“第一次吃”,然后又一行更小的字“第二次吃”。 没有第三次了。 ……应该是记住了吧。 彦容捧着书,忍不住哈哈哈。 王锦中午回来,上楼推门,见他坐在书桌前津津有味的看那些医学书,还很惊讶,说:“好看吗?” 彦容也很意外,道:“好看。你怎么回来了?” 王锦道:“下午没事儿,就回来了。” 彦容道:“哦。” 两个人古怪的安静了片刻。 他们都需要一个缓冲,来适应已经发生变化的关系。 王锦问道:“饿不饿?去吃饭?” 彦容点点头:“好。” 王锦去把晾着的衣服收了进来,道:“已经干了,你先换衣服。” 彦容走过去,要脱衣服,又顿住动作,转过身背对着王锦,才把上衣脱了,露出雪白的背部,和因为裤子腰围过大而扎得十分纠结的腰带。 他的两边蝴蝶骨上都有一点红痕,是昨晚在楼梯转角的墙壁上蹭出来的。 王锦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把他的衬衣给他,问:“怎么又穿我的?” 彦容说:“我没有衣服穿。” 王锦转头看了一眼床头,他早上专门到王超房里挑的那身衣服,还在那里放着。 等彦容换好衣服,两人一起出门。 彦容认为王锦能猜到他不肯穿那身衣服的原因,他想听听王锦怎么解释。 王锦偏偏什么也没说。 王锦是变笨了吗?还是觉得这事没必要解释? 他有点后悔,早知道他刚才就该直接质问的。 对啊,为什么不问?他又不是王锦的床伴,他是王锦喜欢的人,总不能连问问的资格和权利都没有吧? 他偷偷看了几次王锦,这个人都在专注的开车。 他又泄了气。 王锦才不笨,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根本没打算解释,说不定还觉得他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很幼稚。 还是不要问了。 王锦问他:“想什么呢?” 他说:“想……想昨天那个女孩。” 王锦道:“上午我给派出所打电话问过,她身体没有太大问题,就是情绪还不稳定。那个小流氓被刑事拘留了,证据挺齐全的,估计得判十年以上。” 彦容点点头。 王锦抓住机会警告他:“以后再去夜店,必须得大人陪着,就你们几个孩子,一点都不安全。” 彦容道:“我才不是孩子。” 王锦笑了笑。 彦容很不服气,说:“幸好我不是,不然你也该被抓起来。” 王锦笑不出来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