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阙和谷子阳。 听到她开门的声音,萧阙本微微垂着的头缓缓往她这边看了看。周边绿树环绕,把本来有些刺目的阳光障了不少,只余下点点,在地上映出淡淡的斑驳。萧阙眼眸如墨,肤色白皙,昨日苍白的唇也渐渐多了丝红润,如玉的手指执着一粒白子,正温和地看着她。 迎上他目光的一刻,朝夕清晰地听到了心脏不争气地快速跳动声! 简直…… 要命!!! 她从第一眼见萧阙就知道他漂亮的过分,那双眼眸彷如是无尽的深渊,一旦跌入便不可自拔。 后来她想,喜欢上萧阙好像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人嘛,总是喜欢好看的,或人,或物。 一时之间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谷子阳轻咳了两声,终于打破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 “朝夕丫头,过来看看老头子的棋艺如何?” 朝夕敛了敛脸色,收回目光。往那边走了过去,立在他二人的中间,低头看棋盘上的棋子。 她看得很认真,真的很认真,至少谷子阳神医是这样认为的。 她双目有神,目光游离于棋盘之上,时而蹙眉,时而沉思,一看就是高手。 其实…… 她根本没看懂。 谷子阳摸了摸胡子,等待她开口评价。 等了半天,朝夕还是那副模样,丝毫不见有说话的迹象。 半晌,朝夕终于回过神来,见谷子阳一脸微笑地看着她,忙开口道:“别看我啊,我不会这个。” “……那你为什么要装作很懂的样子?” “诶,我只是在看这像是个什么图案。” “……” 萧阙忍不住笑意,抬手掩住嘴唇,轻轻咳嗽了下。 朝夕坐下来,与他道:“我们快回去吧,那边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 萧阙眉毛动了动,点了点头:“有几个人知道?” 朝夕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低声道:“昨晚就我和临戈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今天……”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完,已经过去了一夜还未归,今日怕是都知道了。 “嗯,我们马上走。” 说着便率先站起身来,朝谷子阳拱了拱手:“昨日多谢神医相救。” 谷子阳看了他一眼,脸色突然沉下来:“我从不救不自救之人。” 朝夕抬眼去看萧阙。 不自救…… 萧阙没作声,缓缓往前动了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站在一棵树荫下:“神医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朝夕凑过去,低声问他:“这个老头子他说了什么?” 萧阙看着她的头顶,发丝有点乱,有几缕微微翘了起来,他手指动了动,想替她抚平。看见她漆黑的双眸,不由微微一笑,手指还是伸了出去,将那几缕往下压了压,温声道:“不是什么大事,神医不过约我下棋而已。” 朝夕愣愣地看着他的手指,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躲开,任由他在她脑袋上动作。 嗷嗷! 谷子阳不忍直视这个画面,对着他们吹胡子瞪眼道:“快走快走,别在这碍我老头子的眼。” 拣完药材回来的樊青,不明所以地开口问:“师傅,什么碍你眼了啊。” “小孩纸拿来那么多问题,扫你的地去!!” “师傅!” 萧阙低头笑了笑,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谷子阳的声音:“你母亲于我有恩,我会尽全力,你……” 听见提及母亲二字,萧阙的脚步顿住,也并没有回头,他的声音有些缥缈:“多谢。” 一路上,萧阙再也没有说一个字。他步履有些缓慢,快曳地的袍子时不时拂到路两侧的枝叶,他却全然没有察觉一般,只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朝夕走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起。 萧阙大概是在想念自己的家人了吧。 她娘亲虽然过世得早,可她还有爹。有个二娘,虽然待她不怎么好,可也没极其刻薄的待她。 再看看萧阙,父母早逝,这么多年,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年郎,走到今日的位置。这条路,有多艰难想必不用说,这么长的路,竟没有一个人与他同行,这该是一种怎样的孤寂和落寞。 突然间,她突然觉得隐隐有些心疼。 他也不过是一个少年郎而已,其他的少年在他这个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