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舒锦点了下头,反问道:“我说的顺序可有错误?” 陈御史说道:“并无。” “那就是了,你们该找的人是韩伯爷府的人,比如他的妻子和伺候他的下人。”严舒锦说道:“谁家主人半夜不睡的时候,下人不守着?还有韩伯爷的妻子呢?难道他们夫妻不住在一起?” 严舒锦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就算不住在一起,看到丈夫半夜不睡觉,也该多问几句吧?而且韩伯爷起来写遗书,身边没人伺候的吗?就算他写遗书的时候,把人赶出去了,可是在这之前,也需要人的吧?” 朝堂上忽然安静了下来。 既然韩家人没准备放过她,严舒锦也不准备放过那些人了:“除此之外,从写遗书到自缢身亡,一点动静都没有吗?起码有搬椅子,吊上去的时候还要把椅子踢到吧,守夜的人呢?这些动静都没听到吗?韩伯爷那样的家世,别告诉我没有守夜的人,你们难道不该仔细去查一下韩伯爷的死因吗?” 严舒锦冷声说道:“这件事处处都是蹊跷,你们就盯着我,往我身上泼脏水,难不成还能是我夜里去了韩家,然后把人都给赶出去,让韩伯爷上吊的吗?” 刑部尚书此时出来,恭声说道:“永福公主说的有理,韩伯爷自缢这件事却是蹊跷,若是真的问罪,首先要查的是韩伯爷贴身伺候的人才是。” 不少人心中暗骂刑部尚书简直是老奸巨猾,此时站出来,既可以博得永福公主好感,也容易脱身,毕竟永福公主说的这些,确实是蹊跷之处,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夜里都是有人守着的,喝水什么的也方便。 只不过当时大家的注意都集中在遗书上,就算有些人觉得韩伯爷死的蹊跷,也不愿意蹚浑水的,如今话说开口,自然有人支持的。 严舒锦根本不怕事情闹大:“对啊,所以你们不如查查,说不定韩伯爷就是被家里人一起给弄死的。” 陈御史脸色变了又变,却不愿意放过永福公主:“那遗书是韩伯爷亲笔写下的。” “难道是韩伯爷告诉你,遗书是他写的?”严舒锦看向陈御史:“别说我不尊重死者啊。” 陈御史说道:“是他家人鉴定过的,还有一些看过韩伯爷字的人也说是。” “他的死都不知道是不是家里人做的,那些人说的话能信吗?”严舒锦反问道:“还有你说有些看过韩伯爷字的人,他们敢出来作证吗?保证是韩伯爷亲手写下的,要是不是的话,那就是和韩伯爷家人勾结一起害死韩伯爷的。” 严舒锦催促道:“陈御史快说说,都有谁说了,保证是韩伯爷的字?” 陈御史神色不好,刚想开口,就有一人说道:“下官说的只是神似,并不能保证就是韩伯爷写下的。” “对,下官说的也是好似,并不敢肯定。” 当即就有几个人出来,都说自己不敢肯定了。 严舒锦看着陈御史,问道:“所以陈御史敢保证,确确实实是韩伯爷写的吗?” 陈御史此时也觉得心慌,按照永福公主的说法,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韩伯爷自缢竟然到了天亮才被发现,着实可疑,又不是小门小户的,像是韩家那样的门第,守夜的人不可能没有的:“不敢,陛下,这件事毕竟是韩伯爷家的事情,不如请韩嗣辉上朝。” 严帝心中觉得好笑,其实这些人都被永福耍着玩了,永福并没有纠缠着欺辱韩伯爷这件事,而是从死因和韩伯爷为什么来宣王府出发,反而让众人开始疑惑,韩伯爷死的蹊跷这点,把自己给摘了出去:“可。” 众人等着韩嗣辉,严舒锦说道:“原来陈御史和韩伯爷不是亲戚啊,看陈御史这么热心,仿佛得了韩伯爷托梦一般,上蹿下跳的,我都误会了这是陈御史的家事了。” 陈御史心中憋屈:“这是下官的职责。” 严舒锦冷笑了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陈御史格外难堪。 韩嗣辉很快就上来了,因为他祖父的死,穿着一身素衣。 行礼后,严帝让他起来:“韩嗣辉,你告御状说是永福公主逼死了你祖父,可有证据?” 韩嗣辉这段时间瘦了许多:“有,祖父遗书言明是不堪受永福公主侮辱,又不愿意永福公主记恨韩府牵扯到晚辈的前程,这才自缢而亡。” 严帝说道:“永福,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