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桑旬的挣扎,将她抱起来,进了浴室。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哽咽:“你放开我。” “别说话。”他强压着火,“我帮你洗澡。” 他将她放进浴缸,拿了花洒来帮她冲洗身体。 桑旬的身体因为刚才的挣扎而变得极其疲倦,很快便在温暖的水流中昏昏睡过去。 帮她冲洗完身体后,席至衍又拿了浴巾将她裹上,然后抱回卧室里。 席至衍就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一夜没有合眼。 从前他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犯/贱吗?他自嘲的笑,她背着他和他的哥们儿勾勾搭搭,反过来居然是他来求她不要离开自己?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 桑旬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席至衍的脸,他大概是一夜没睡,双目通红,面容憔悴。 看见桑旬醒来,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在苏州的时候,你给我戴过绿帽子没?” 和昨晚相比,桑旬这会儿已经冷静不少,她平静反问:“你什么意思?” 席至衍笑了笑,说:“你别和我装傻。我看见你和沈恪接吻的照片了。” 桑旬一愣,这才想起来,他说的大概是在热气球上沈恪强吻她的事情。 她想了几秒,然后平心静气答道:“我没有脚踏两条船过。那是沈恪强吻我。” 席至衍的身体一时间僵住,有欣喜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但很快便止住。 他不信。 如果是强吻,那她和沈恪额头相抵的那张照片又要怎么解释? 不过,他苦笑起来,这个女人好歹还愿意骗自己。 过了许久,席至衍才涩着声音开口道:“好,我信你。” 顿了顿,他又说:“昨晚是我犯浑,对不起你。” 桑旬轻轻摇头,轻声开口道:“别说了。我们分手吧。” 席至衍到底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声音高了几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我都——” 后面几个字他还是无法说出口,他都心甘情愿忍她和沈恪的事情了,她居然还要分手。 桑旬猛地抬头看眼前的男人,眼泪再度涌出来。 她有什么不满意?她不满意的事情太多了,她颤抖着嘴唇,却怎么也无法将质问的话说出口。 太屈辱了。她不想去质问他。 质问只会显得她很在意,只会让她更加廉价而已。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僵持着,席至衍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并不想接电话,却急于从这尴尬的处境中逃脱,于是便拿了手机出了卧室。 打电话来的是樊律师。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没打扰到你吧?” “什么事?”他的神经敏感起来。 樊律师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苏州找董成的时候,他说,他之所以对童婧印象很深,是因为那时童婧穿着校庆彩排的文化衫?” 席至衍当然记得董成当时说过的话,他刚要点头,脑海中却是电光石火闪过。 校庆…… 果然,樊律师在电话那头继续道:“我前几天整理资料的时候才想起来,t大的校庆是在四月底。” 樊律师顿一顿,然后说:“你妹妹什么时候中的毒?” 他们去找董成的时候,董成提过校庆的事情,但是后来走重审程序时,董成却没再提过校庆的事,只说他记得童婧是在案发前来买的东西,所以后面也根本没有人想起这回事来。 可现在回忆起来,席至萱是四月初中的毒,t大校庆是在四月底,童婧在校庆前一个星期去买的防冻液,那时席至萱已经毒发入院。 她根本不可能给席至萱下毒! 一时之间,席至衍握住手机的手却不由得轻微颤抖起来。 童婧根本就不是凶手! 她到底当了谁的替死鬼? chapter 50 樊律师在电话那头苦笑道:“你说咱们俩是不是都让人给涮了?” 席至衍拿着电话贴在耳边,一时没吭声。 “唉——”樊律师长长叹一口气。 他本来以为这案子算是了结了,毕竟钱都已经进了他的口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