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才继续道:“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后来……桑旬想到席至萱的症状可能是乙二醇中毒,于是便傻乎乎的跑到医院里去提醒她的家人。 樊律师想了想,问:“会不会是你妹妹的记忆出错?也许在学校的时候她还吃过其他人给的东西?” “……应该不会。”席至衍否认,“至萱从小记忆力就非常好,这种事情她不会记错。” 两个男人都沉默下来,心照不宣:看来问题还是在那瓶止咳水上。 樊律师说:“我之前已经麻烦了朋友,以记者的身份去采访当年你妹妹的另外两个室友,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好,多谢。” 樊律师思忖片刻,还是说:“那席先生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别联系她们了……你是受害人的亲属,她们如果知道当年的内情,对着记者比对着你开口要容易得多。” 席至衍沉默许久,才说:“我知道。” ---- 桑旬和周仲安约在一家咖啡厅喝咖啡,周仲安是早就到了的,一见她来,他便笑起来,说:“感觉每次约你,不是喝咖啡,就是吃饭。” 桑旬想了想,然后歪头露出一个笑容来:“这样不好吗?” “挺好。”周仲安也笑,“但我怕你觉得无趣。” 桑旬笑了笑,不置可否。 周仲安见她不说话,想了想,便说:“也是,有没有趣,不是看做的什么事,而是要看和什么人在一起。” 这次来桑旬是打算将自己已经回到桑家的事情告诉他……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仲安已经身处上流社交圈,如果总有一天他会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不如让她亲口告诉他,反而不容易惹他生疑。 斟酌了片刻桑旬便开口了:“这世上的事情真是很离奇……你知道么?前几天我爸爸那边的家人居然来找我了,我以前从没见过他们。”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周仲安的表情,见他先是错愕,然后极快镇定下来,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说:“叔叔走得早,现在这样也是好事。” 他起身叫来侍应生,递了菜单给桑旬,说:“看看要不要吃甜点。” 桑旬察觉出他的异常,心里有分寸,也不说破,乖乖去看面前的菜单。 又坐了一会儿,桑旬拿着包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自打桑旬决意翻案以后,她每次见周仲安都会随身带录音笔,将两人对话都录下,回去后再整理成文字。 洗手间在咖啡厅的另一端,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却在拐角处被人一拽,随即便被紧紧压在墙壁上。 她惊魂未定,刚要呼救,却被一只大手捂住嘴,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桑旬抬眼去看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变态。 桑旬想起这几天来发生的种种,见到这人自然还是一身的不自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就是不想见到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