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情杀多得是,没什么稀奇。可童婧看起来并不像是出身显赫家庭,至少不会比席家更显赫,周仲安放着席至萱这个千金大小姐不去讨好,反而下毒害她,这能有什么好处? “我也想不通。”桑旬平静开口,“我还想不通,童婧是席至萱的大学室友,周仲安要和她来往大可以光明正大,又为什么要掩人耳目?” 樊律师听出她话里的情绪,于是笑起来:“不要生气嘛,就事论事……我又没帮他说话。” 桑旬不语。 樊律师长长吁了一口气,过了片刻又道:“桑小姐,你是现在才觉得你的前男友不对劲的么?案发时他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桑旬思索许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隔得太久,我都不记得了。” 那时她自身难保,更并未怀疑到周仲安头上去,哪里会去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 想了想,桑旬又说:“我出狱后他的反应很怪,明明已经是席家的女婿,但几次三番都要来帮我……” 她之前以为周仲安是愧疚,现在想来,也可能是因为心虚。 樊律师低头记录,过了片刻,又问:“乙二醇的中毒症状出现在服用后12到24个小时之内,那在这之间还有其他人有机会作案吗?” “那天正好是周五,席至萱在学校里上完课就回家了,她是第二天出现症状的……”桑旬陷入了回忆当中,“后来知道是被人蓄意下毒,当时闹得很大,警方连前一天和她一起上大课的同学都喊去问话了。” “但最后只有你一个人有嫌疑。”樊律师蹙起眉头,“她在校期间喝过的那瓶止咳水,是你给的,对吗?” “是……”桑旬的语气犹疑,“那时刚开春,北京正在飘柳絮,我大一时刚来北京时很不习惯,所以每到这个季节就会随身带止咳水……见面的时候席至萱咳得很厉害,我就把止咳水给了她。” 曾经对警察说过无数次的话,如今再次重复,桑旬只觉得麻木不堪。 樊律师抬起头来看她:“然后咖啡店的摄像头把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有被害人最后清醒前的证词,有咖啡店的视频监控作物证,这便是桑旬最后定罪的关键。 “止咳水有什么异常吗?” 桑旬摇头,“一盒六小瓶,剩下的我也喝了,没有异常反应。” “在校期间只喝过那瓶止咳水……这是席至萱的证词?会不会是她的记忆出错?”樊律师问。 桑旬如何能够得知她的记忆是否确切,可席至萱是被害人,除非有强有力的物证,否则她的证词怎么可能被推翻? “桑小姐,你看起来真的很像凶手。”樊律师合起面前的笔记本,站起身来,“好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去法院看卷宗,之后再联系你。” 他走出房间没几步,又退回来问桑旬:“你爷爷在哪里?” 桑旬哪里知道,只得说:“可能在院子里吧……你找他做什么?” “当事人的要求变了,价钱自然也要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