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要伤心,小阿倾的心会一直陪着你,小白也是,你娘亲,亦如此,不过是我们都再回不到你身边而已,但我们会一直想着你。” “娘亲不回来了,不回来了……”小家伙怔怔地喃喃有声,“小白,小白也要走吗?也要离开阿离吗?” “是啊,小白要回去陪着你爹爹,不然他就被坏人给欺负了。”小白忽又笑了,将小家伙的脑袋揉得有些用力,好似寻日里与小家伙玩笑似的,“等小白帮你爹爹把坏人给打跑了之后呢,如果小白还好好的呢,小白就来找小阿离,怎么样?” 小白说着,松开了小家伙,用双手扯着小家伙的脸颊,笑吟吟的,就好像他方才没有说过那番正经沉重的话一样。 “那,那阿离不要小白陪着阿离,小白要回去帮爹地,阿离不要爹爹被坏人欺负!”小家伙立刻变得着急,“阿离……阿离有阿褐还有小华陪着阿离,阿离可以的!” “放心放心,你那瞎子爹可是小白我教出来的徒弟,一时半会儿呢还没有人欺负得了他,小白再和小阿离玩一会儿啊,来来来,小宝贝儿小阿离,再让小白抱一抱。”小白说着,又一把搂着小家伙,并且用手挠着小家伙的咯吱窝,挠得小家伙忍不住痒痒,躺下了身,咯咯咯地笑。 小白也在笑,不过这笑达不到眼底罢了。 在没有将小阿离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前,他怎放心折回。 在与小家伙所乘坐的马车的相反方向,也正有一辆马车在急于赶路。 小家伙的马车往西南而去,而这一辆马车,往东北方向驶去。 这辆马车为两匹马拉驾,车身颇大,驭手驾车平稳,可想得到坐在这马车里观赏沿途景色,当也算是种享受。 只不过,这马车行驶得很快,可见这马车里的人并不是出门游玩的。 也无人会在这将近深秋的时节出门游玩。 马车里铺着柔软的羊毛毯子,置放着一方软榻,紧靠着车窗下摆放的是一张宽长的案子,案子上摆放着茶具糕点,案子下放着两只半大不小的梨木箱子,在靠近软榻的长案一端上,摆放着一只巴掌大的铜香炉,正有淡淡轻烟在香炉顶端袅娜而出,带着微微的清香。 软榻边上坐着一个人,一名男子,男子的身旁摆放着一张看起来很是沉重的木轮椅。 男子年纪不过二十七八,身着一件月白色的广袖长衫,肤白如玉,剑眉星目,尤其那一双墨眸,如暗夜里的星辰,似盈着月华的一泓泉,温静,却又耀眼,虽还未达潘安宋玉之姿,可却给人一种桃源之仙的清雅之感,俊逸如散仙,只是这男子的左脸上扣着半张银制面具,给他面上的温雅之气平添了几分寒意。 他在看着躺在软榻上的女子。 女子看起来约莫双十年纪,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清丽绝伦,芙蓉秀色,然她右眼角下却有一块食指指甲盖般大小的疤,生生毁了她的清丽之姿。 是朱砂,与…… 续断公子。 续断公子看着躺在软榻上正睡着的朱砂,目光温柔,却又带着隐隐的落寞。 “小砂子……”只见续断公子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替朱砂拂开了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将其别到耳后。 替朱砂将发丝别到耳背后,续断公子的手并未收回,而是移到了朱砂的脸颊上,似要抚一抚她的眉眼与脸颊,却又迟迟没有没有这般做,而是慢慢收回了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续断公子回手后用手撑着身下的软榻往后退了退,退到车窗的位置,抬手将遮挡着车窗的帘子撩开,看向外边的天色。 只见天色暗沉,大片乌云黑压压地聚在上空,好似在酝酿一场大雨。 “要变天了。”续断公子看着天上黑压压的乌云良久,才喃喃一声,将帘子放了下来。 变就变吧,如今这燕京的*燕国的*,都与他没有任何干系了。 从他决定离开帝都的那一刻起,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