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里来,在掌心里搓了搓,便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酸涩极了。 这是方才在棠园院门外,君倾给她尝的果子,她吃了四颗,还剩下这最后一颗。 吃着酸涩的果子,朱砂又看向摆在桌面上的一把海棠果子。 这是她为丞相大人摘的,却忘了给丞相大人,竟是自己带了回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朱砂不知自己的心究竟在想些什么,总觉有些烦躁。 因丞相大人而觉得心有些烦躁。 却是为何? 她自己却又说不上来,矛盾极了。 “汪汪!”阿褐还没有走,这时朝朱砂唤了两声,然后又张嘴咬咬她的裤脚。 朱砂低头来看它,见它又对她叫唤了两声。 并不像是凶她的模样,而是像是在与她说什么似的。 可她不是小阿离也不是丞相大人,怎知它说的是什么。 不过…… 看着阿褐又是在咬咬她裤脚的模样,朱砂猜想着道:“你可是在提醒我赶紧地把这身衣裳换下来?” “汪汪!”阿褐直摇尾巴。 朱砂失笑,“你可真是听话。” 朱砂回屋换下身上的短褐时一直想着君倾方才说的话,想得她的心口又有了那种针扎般的疼痛之感。 朱砂换回了她寻日里穿的天青色裙裳,自也将头上束成一束的发辫解了开来,也将头发梳成了寻日里简单的发髻,将换下的衣裳用布巾裹好,裹成包袱,未等君华来,她将这包袱绑到了阿褐背上,让它给君倾带去。 阿褐即刻背着包袱跑开了,离开了清心苑。 朱砂看着院门的方向,抬手轻轻抚向自己的脸颊,抚向自己右眼角下的那块丑陋的疤痕,而后又将自己的衣袖稍稍往上捋起,用掌心抚着自己手臂上那几块同样丑陋的疤。 她在丞相大人眼里,当是丑陋的吧。 还有,丞相大人缘何不需要她保护,可是觉得她身手不够?还是…… 为了她好? 莫名的,心口又是针扎般疼。 朱砂抓了抓自己心口前的衣裳,眉心微拧。 心口总是这般时不时地疼,可要去看看大夫? 天色将暗时,小白才一脸满足地回府来,远远的他便先瞧瞧府门左右,看看宁瑶是否在,没瞧见宁瑶的身影,他这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进了府后,他径自去了棠园,堪堪踏进院门时他便扬声唤道:“我的宝贝儿小倾倾,你可在屋里啊?我知道你在屋里,我可进来了啊。” 无人应他,他笑吟吟地径自进了屋。 屋子里,君倾正坐在窗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左手拿着一块巴掌大的木头,右手拿着一把小刀,正用小刀往这木头上削着什么。 阿褐趴在他脚边,小黑趴在窗台上,这俩正大眼瞪着小眼,相互瞪着,阿褐身边窝着几只花褐色的小鸟儿,怕冷的直往它暖暖的皮毛下窝。 还有两只小鸟窝在君倾身上,一只窝在他长长的广袖下,一只则极会选位置,躲在君倾胸前交叠的衣襟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绿豆大的小眼儿滴溜溜的转,好像对君倾手上的木头很感兴趣的模样。 小白一进屋,立刻又跳了出去,下一刻他出现在了窗户外,伸手直指着趴在君倾脚边的阿褐,瞪君倾道:“小倾倾,还不赶紧地让你的大狗走开?你是不是就想看我被它咬死!?” “阿褐咬不死你,只有你会把他打死的可能。”君倾并未转头,甚至连微垂的眼睑都未抬,只冷冷淡淡道。 “我不!你得替我把它撵走!”小白还是瞪着君倾,一脸的撒泼无赖,“不然今夜我要和你睡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