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陆锦鸢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眼里已经滚起了泪花:“和我说说话吧,我怕……” 少年被唠叨烦了,阴阴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破庙。 这时天空突然打了一道雷,暴雨倾盆而下。孤身一人的陆锦鸢害怕坏了,立刻追着少年远去的身影跑出了破庙。 “等等我……”她的声音消散在倾盆的雨水里,只见刚才闷声不吭的胖胖少年竟颤着身子蹲坐在雨水里。 暴雨啪啪地打在他的身上,他双手捂着耳朵,好似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声音,脸色惨白,颤抖个不停。 陆锦鸢以为他在害怕打雷,立刻皱了皱鼻子鄙视道:“你可是男孩子呢,娘亲说男孩子要保家卫国,你却连打雷都怕,真没用!” 她语气满满是嫌弃,但还是冒雨地靠近,拉了拉他胳膊,担心道:“外面雨大,快进去啦。”她才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害怕才叫他一起进去呢…… 半拖半拉把这个她高一个头胖一倍的的少年拽进了破庙里,做完一切的陆锦鸢,累得气喘吁吁。 她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眼睛里再度转起了泪花儿,却见这个陌生的少年还是保持着惊惧的神色,害怕地捂着脑袋。 他脸色惨白,眉头紧锁,湿润的睫毛轻轻颤抖,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可怕最悲伤的事情,嘶哑着声抽泣,两行眼泪从眼眶里滑下。 “喂,你……你怎么哭了……” 原本想哭的陆锦鸢被他这么一惊,顿时吓得哭不出来。 她并不懂什么男女大防,一阵阵寒风吹来,见他抖得这么厉害,以为他淋雨寒冷,又想着自己现在也好冷,立刻蹭了过去,紧紧地环抱着他,学着母亲的动作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别碰我!”少年身子一僵,想要甩开了陆锦鸢的手,但一道惊雷落下,他又脸色苍白地捂住了耳朵。 “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家人呢?” 见他沉默,陆锦鸢自顾自地问着,似乎只有不停地说话才能驱赶她内心的恐慌:“你也是被坏人抓走的吗?” “……”少年眼睛一缩,恨恨咬唇。 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陆锦鸢朝他湿湿暖暖的身体靠了靠,小声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臂,身子曲卷着缩成一个球,但这样湿哒哒的身子依旧很冷,冻得她浑身发颤。 又一道惊雷落下,暴雨如注的雨声劈劈啪啪地拍打着马车。雷雨交加的天气,泥泞的道路,使得马车一路剧烈的摇晃。 烈风呼呼地刮着,冷得宛如掉进了冰窟窿里,陆锦鸢脑袋晕晕地惊醒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回想刚才做了什么梦,她头脑胀痛,在黑暗中看不清四周,只是本能不安地喊着:“秋月,秋月……停车,快停车……” “哐——” “砰砰砰!” 刺耳的声响此起彼伏地在耳边响起,马匹惨烈的嘶吼,马车碰撞的声音…… 陆锦鸢只感觉全身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虚虚实实间,陆锦鸢已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感觉自己做了好多个冗长的梦境。她胡乱地走着,阴风森森地吹过,又冷又怕,吓得抱紧着自己的胳膊。 突然一道微弱的光芒传来,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走回到了家门口。 见父亲正站在了大堂门口焦急地张望,陆锦鸢喜极而泣,连忙狂奔向自己的爹爹。 “爹,爹爹!”她大声喊着,仿佛想告诉他自己这两天变成猫还不停做噩梦诡异的经历,但父亲的身影仿佛会移动般,不管她怎么努力往前跑,总是停留在她无法触摸的遥远距离,而且目光不曾向她望来一次。 “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找到鸢儿!”正在陆锦鸢惊慌不解时,一道怒喝从陆宁涛口中传来。他怒拍了一下桌子,火冒三丈道:“一群饭桶!继续搜!” “爹……?”陆锦鸢动作僵了僵,有些慌张地喊着,“孩儿回来了,孩儿在这儿啊,爹!”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着,直到傍晚,陆府门口终于传来了一阵骚动。 “陆大人,令嫒找到了……”官兵遗憾地摇了摇头,沉声道,“请陆大人节哀顺变。” 抬进府的担架上,女子一身锦衣被刮得破破烂烂满是泥泞和雨水,污泥的俏脸上一片青紫和伤痕,可见从悬崖上摔下摔得多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