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脸道:“都怪你,非要嫁什么秀才,现在好了,害得你爹和哥哥们被官家抓了!这可怎么是好!” 常丽不过是个小姑娘,被这么一吓,也哭道:“怎么能怪我,当时是我爹非鼓我去招惹那刘家人。” 母女两个哭了一会,想着也不能这么光哭啊,再哭天都黑了。母女俩不认识路,边打听边去衙门,等到摸到衙门大门时,天都黑严实了,只得在城里找了个小旅店住下。 第二天李氏母女绕着衙门转了好几个圈,她们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也不认识人,只打听出常家父子四人确实是关在这里。见无论如何也见不着人,李氏不得不带着女儿直奔刘氏族长家。毕竟是刘家族长,想必刘景会给几分面子吧。 族长一听,若不是碍于妻子的面子,真想将李氏母女赶出门去。这糊涂小舅子一家,叫自己丢的脸还不够么!在刘景家面前,自己这张老脸都要丢光了! 可毕竟是自家人,族长咬着牙,应下了,道:“我就最后帮你们这一次,以后万万不可再去招惹刘景家。你们也不想想,刘裕身上是有功名的,他的老师可是个举人老爷,你们惹的起么!” 李氏耷拉着脑袋,连声答应,急忙拿出银钱备了礼,同族长一块去刘景家。 族长亲自登门,总不好将人关门外头。刘景黑着脸叫那三人进了门,只在院子里搬了凳子坐下,连厅堂门都不给进。 族长红着老脸,替小舅子他们求情。刘景听了,双手一摊,淡淡一句:“人在官府,求我有什么办法?我等小民岂有在官老爷面前说话的份?” 李氏又哭了起来,道:“那可咋办啊,我家掌柜的可是家中的顶梁柱,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娘俩怎么活?” “哭什么哭。”张兰兰捧着肚子坐在屋里,叫刘秀开了窗户,隔着窗对李氏道,“自己想的下作手段想算计我们家刘裕,也不想想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这会子知道哭知道怕了,捆我们刘裕的时候呢?咋不知道怕,咋不知道有王法?你们老子儿子被抓了就没法活了,我们刘裕被你们捆走了,我们家怎么活?” 李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张兰兰又对常丽道:“你个小丫头年纪不大,野心不小。想当秀才娘子想疯了吧?亏着你只想当个秀才娘子,你要是想起来当皇后,还不得绑几个窜天猴,窜天上去啊!” 张兰兰说话毫不客气,丝毫没有给李氏母女留脸面的意思。人家都不要脸了,何必巴巴的上杆子给人送脸。 李氏涨红了脸,咕哝了一句:“一大把年纪了,欺负个小姑娘……” 声音虽然小,却被张兰兰听见了。张兰兰换了个姿势坐着,瞧着那母女,笑的开心又灿烂:“你们可别忘了,我是刘裕的嫂嫂,我一手把刘裕拉扯成人,又送他去念书。所谓长嫂如母,我们裕哥儿孝顺懂礼,你心念念的想给他,若是真进了门,我可是长嫂,大半个婆婆。婆婆磨搓新媳妇,骂两句都不算什么,不给饭吃的,打骂的,当牲口使唤的,多的很。话说开了,你家闺女要是真嫁进来,我手上收拾人的功夫可不少!你若是这次还贼心不死,再想什么下作法子非要进我们刘家门,我丑话说在前头,你闺女失德,聘礼是一分钱没有的,嫁妆是一毛钱不能少的,嫁进来过个三五个月的要是熬死了,那就只怪命不好。横竖我们裕娃是个男娃,前途无量,死了个媳妇算什么,后头再娶呗,倒是你们家,闺女没了就没了,连聘礼都没赚到,白白养了十几年,亏不亏?” 常丽听着,冷汗留了一脊背。眼前这女人似乎脾气不太好的样子,一瞧就是心狠手辣的主,两家结了梁子在先,哪怕日后自己真能嫁进来,恐怕也没多少命去当秀才娘子了。先前自己只听了秀才的名号,脑子发热,加上爹娘哥哥们怂恿,便稀里糊涂的认准了刘裕。如此看来,刘裕非但并非良配,他家还是个火坑! 张兰兰瞧着那母女俩的脸色,心情越发的好起来,补了一刀:“我们家的家产都是我跟我家掌柜的赚的,裕娃读书一应花费都是我们出的。你们也别想着嫁进来给裕娃灌迷魂汤,撺掇着他分家!” 刘裕只有功名没有财产,生活读书全靠兄嫂支持,连分家单过的可能性都没有。 李氏母女这下子全看清了,刘家是龙潭虎穴,万万嫁不得。虽说如今常丽的名声不好,可毕竟她才十二岁,等晚几年风头过了,便没人记得这些事,再寻个外地人家嫁去,好过嫁给刘家,三五个月被搓磨死,人财两空。 见她们听进去了,张兰兰便关了窗,不再说了。从根源上断了她们的念想,日后方有安稳日子过。 李氏母女想通了,连连赔不是,这会她们什么都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