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兰又道:“只是……这书房是我为你们三人而制作,除了刘家人和章家人可用之外,其余私塾的学生都不能用。” 张兰兰又不是圣人,她家花了那么一大笔银子买的镜子,不是做慈善免费开自习室的。私塾里除了刘裕章凌,还有两三个考过了秀才憋着劲想考举人的学生,举人名额有限,张兰兰可不想让刘裕的竞争对手,用着自家花大价钱买的资源,跟刘裕竞争有限的名额。 人都有私心,张兰兰也不例外,自己儿子小叔徒弟用用就行了,其他人除了章槐先生,别想! “就按师父说的办。”章凌点头称是。 章凌回去便将挪书房的事跟章槐先生说了,章槐先生自然不会反对,至于不让私塾其他孩子用,章槐先生倒是觉得理所当然:人家家有钱给孩子用好东西,让你用是情分,不让用是应该的。 再说自己孙子还跟着沾光呢。大家都不是圣人嘛! 叫小童将院子最后头一间没人住的房子收拾打扫了一下作为书房。刘景将镜子包好,用车拉来,摆放布置完毕。 刘裕没想到大嫂为了照顾自己,竟然大费周章的将书房挪了过来,十分感动。 晚上,书房的灯点了起来,章槐先生一瞧,真是亮啊,真跟白昼一样!想着自己孙子每晚在这亮堂的书房里读书,再不怕坏了眼睛,章槐先生便觉得那刘家真真是好,那牡丹大师也是个妙人。 这么亮堂的书房一点灯,其余住在私塾里的学生都发现了这么一间屋子。如今私塾里的学生不多,大大小小加起来不过十来个,除去住家的,如今住在私塾里的学生不过五六人。 几个学生眼馋那书房亮堂,也想进去沾沾光。章槐先生站在书房外,将那几个学生拦了下来:这得罪人的事还是自己这个当老师来做,省得学生们私下起了冲突。 “先生,书房里亮,我们也想进去看书。”几个学子眼巴巴的瞅着灯光。 章槐先生却道:“你们几个家中条件都好,每个人都点的起油灯,为何不回自己屋里看书?” 学生们道:“我们虽能点的起油灯,但是油灯的光哪能那屋里的光比,在那屋里看书定不费眼睛。” 章槐先生笑道:“彼时刘裕家穷,每日只吃的起稀粥咸菜,你们有白米有肉吃,那时你们可见过刘裕眼馋你们的饭菜香,让你们将饭菜分给他吃?以前你们富刘裕穷,你们不曾帮过他;如今刘裕富,你们却想去沾人家的光,岂是君子所为?” 几个学生面面相觑,低下头。章槐先生说的是事实,曾经刘裕穷的叮当响,衣服打补丁,吃的更是最差的食物。这些人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反而变着法的挤兑刘裕,嘲笑他穷,常常使唤他做这个做那个。 如今风水轮流转,刘裕兄嫂为刘裕花重金布置的书房,为的是让人家刘家人好好读书不伤眼睛。他们和刘裕平日素无交情,这会一见人家的书房好就想去用,确实是不太君子。 “都回去吧,你们尚且用的起灯烛,还有多少贫寒学子连灯烛都点不起呢。”章槐先生摆摆手。 学生们再无颜要求刘裕进书房,三两成群的回屋了,往后再没人厚着脸皮要求去刘家布置的书房看书。 章槐先生年纪大了,晚上点油灯看书眼花的厉害,这会也沾沾刘家的光,光明正大的用起了书房。 有夫子坐镇,三个孩子看起书来更是格外用功,若有不会的,则当场提出由夫子解答,不必等到第二天学堂再问。等于刘家用个书房换了夫子给孩子们开了小灶,简直划算的不的了! 张兰兰听后,一挥手,道:“得,连清娃都一块搬去私塾住吧,我看那书房就不必搬回来了。家里虽说住的比在私塾舒服,可读书哪有不吃苦的,晚上同你们老师在一处看书,学的可比在学堂上多。” 刘家章家两家因为孩子们的师徒关系,关系很是亲近,所以也没人敢说章槐先生偏心刘家的孩子。老师上课的时候教的东西不含水分,下了课人家夫子喜欢谁便多指点谁,谁也不能说什么。 刘裕在私塾里安安生生读了半月书,因搬来了书房,又有夫子同读,故而渐渐忘了初时心中的不快,一门心思苦读起来。 不过刘景张兰兰却都觉得,这事没完。依照常家能做出那么不要脸事的风格,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半个月时间估摸那撞了头的常丽已经恢复好了,然后大约就该又来闹事了。 这阵子刘景格外小心,在家斜对面的小旅店里租了三间房,让店里的伙计们都搬进去住,又将伙计们的上工时间改成轮班制,这样伙计们能多了休息时间还挺高兴,也实时能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