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梦接着又道,“对,国际市场、外贸才是制造业走出去的正确通道,但是最关键的并不是义乌,而是宁波。” “啥?宁波?” “是的,爷爷,一九七八年改革开放以来,宁波可以说是浙江的典范,作为港口城市,外贸发展也是有目共睹,经济一直遥遥领先,尤其是近几年,发展速度极快,而宁波也因此带动了周边城市,包括义乌。” “还有这层关系?” 陈国安是个聪明人,在陈国安的这个年代,陈国安已经是个英雄,可是陈国安毕竟念的书不多,见世面也不广,所以看问题,还是受到了局限。 陈希梦解释道,“爷爷,义乌发展起来,跟它自身的特性有关,也跟我们浙江各地的家庭作坊和工厂有关,慢慢地,义乌这个地方就形成了一个大市场,货物源源不断地涌向义乌,但是它真正的途径是港口城市,是外贸带动了义乌的发展。” 陈国安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仔细地琢磨陈希梦的话。 陈希梦确实有想法,而且透过事物的表面可以看到深处的原因,但是陈希梦自知缺少实际的经验,不知道现实如何操作。 陈希梦即便知道港口城市有很多商机,但是贸然前往,如同大海捞针,甚至找不到方向,更别说要做出一些什么成绩来。 陈希梦继而又道,“爷爷,我想通过当初和爷爷合作的商铺去了解外贸这条线怎么具体走,他们之所以幸存下来,还发展不错,我敢肯定,他们一定做了外贸。” 陈国安和对方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要帮小孙女搭线过桥并不难,只是陈国安不太明白陈希梦想要干什么。 陈国安问道,“小希,你要干啥?” 陈希梦从爷爷的军大衣里抽回了手,陈希梦坐直了腰板,认真地回道,“我想做中间商。” “啥?”陈国安一愣。 “因为我现在没有本钱,所以我也只能做中间商,” 陈希梦顿了顿,捋了捋思路,尽可能把话说简洁明白,让爷爷听懂,陈希梦继续说道,“我相信很多家庭作坊的袜子还是在走国内市场,如果我帮他们搭线,走国际市场,那就不一样了。” “你怎么搭线?” “如果我摸清楚了套路,那我有自信一定可以找到合适的国际商家。” “孩子,你说的这些,道理是有的,但是这不现实。” “爷爷,就像我们季潭村,那些还在做袜子的人家,他们虽然比咱家好,至少他们没有彻底被淘汰,但是说实在的,放在大市场上,横向地比较,他们做的成绩一样半死不活,为什么?” 陈希梦自问自答,继续道,“第一,他们的市场面不大,很多走的还是义乌市场,最后运往全国各地,我们现在的国情不允许我们的人民奢侈消费,说白了,稍微贵一点,就不买。” 也许全国各地的卖家和制造袜子的厂家不曾见过面,但是两者有必然的关联,卖家不舍得花太多钱购买,直接导致厂家不愿意花高成本,所以为了盈利,厂家一再降低成本,所以商品的质量也一再降低。 商品不好,国内市场都吃紧,自然也走不到国际市场上,哪怕浑水摸鱼进去了,也禁不起考验,毕竟进出都要税,要是没有盈利反而亏,谁当救世主来买单? “第二,哪怕通过一定的渠道,走出了过门,但是说实话,当年国民素质普遍不高,文化程度不够,加上语言不通,厂家和外贸商人隔得又远,两者之间,关系隔了一层又一层,不少环节可以出黑幕,难免层层剥削,最后到了厂家手里的利润,又是大打折扣,最后影响的还是商品,一再恶性循环。” 陈国安问道,“那你这个中间商怎么做?” 陈希梦回道,“爷爷帮我搭建平台,至少可以让我弄清楚整个外贸的流程,然后我自己去想办法找合适的国际商家,我来沟通,免去中间层,我相信到了厂家手里的利润一定比他们平时的高不止一倍。” 陈国安一开始半信半疑,觉得古灵精怪的小孙女不过是纸上谈兵,此刻听了陈希梦的解说,陈国安到觉得可以一试。 陈国安问道,“然后呢?” “有了可观的利润,加上不错的市场远景,我相信厂家也想做出好成绩,也想走长远,那么接下去的主要工作就是安安心心地做出好品质的袜子,一旦达成协议,签下合同,至少那一单生意,肯定跑不掉。” 陈希梦一脸认真,说到这里,这才绽开了笑颜,又道,“爷爷,你觉得如何?我想我赚个中间差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