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 黄洞庭半推开了门:“放宽心,没拿住人,他们几条舌有什么用。我到是叮嘱你,一会儿送殿下走的时候留心些。” 说着,他又看了看的纪姜身上的衣裳:“公主是与谁一道入宫的。” 纪姜道:“与晋王府王妃一道入的宫。出刚才的事情,宫门上的排查会比平时严。黄公公,你得帮我去找一下赵将军。” 黄洞庭道:“公主与赵将军认识吗?公主走的时候,赵将军还在西北啊,并未调入宫中啊。” 李娥怼道:“公主让你去你就去,话那么多干什么。” 黄洞庭被她说黄了一张脸,弯腰应了几声是,而后埋头去了。 纪姜望着黄洞庭的背影,不由地笑了笑,这一对人,一个市侩,一个清傲。言语不和时,黄洞庭总会被打压到泥巴里,可他愿意低身到尘埃里去仰望李娥,这份和谐,是她和宋简之间,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 “他可真是个没脊梁骨的人。” 李娥嘟囔了一声,看向纪姜,忙又道:“瞧我,殿下,您不是去青州了吗?那个宋家人,肯放您回来了?” 纪姜摇了摇头:“说来话就长了。李娥,我刚才听你说要黄洞庭糊弄御前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李娥垂头叹了一声:“从前是我在万岁爷跟前伺候的,可是,自从公主走了以后,梁有善的人就挤到了万岁跟前。我与黄洞庭说话行事,就都不再在了。好在,万岁还算信我,这才勉强能行走得起来。” 纪姜听她这样说,顿时明白过来,今日想要亲眼见到弟弟是不大可能了。 “李娥,万岁……近况如何。” 李娥的眼睛有些发红,“殿下,要说这阖宫的人,除了我与黄洞庭,就只有万岁爷,对您的心是实的。自从您被贬离宫之后,万岁爷硬是与太后娘娘闹了个翻天。您是知道的,我们爷从前见了太后娘娘,都怯得往您身后躲得,哪里能想到……” 纪姜的手轻轻蜷缩起来。 许太后当年无子,只有纪姜一个嫡出的公主,为了稳固她在宫廷里的地位,才把这个奴婢所出的孩子收到自己的身边教养。这里面固然是利用多余真情,但实纪姜对的这个弟弟去,却是疼惜的。 皇帝在她的这个嫡姐护佑下长大。当年太子还未逼宫谋反,这个养在皇后身边的孩子一直是太子和其母的眼中钉,肉中刺。许太后只把他当成自己的一个筹码,每日都逼着他读书,习武,拼了命地要把他塑成一个天资聪慧的模样。然而,他毕竟资质愚钝,无论是在顾仲濂底下受教,还是在马场折腾,都无甚长进。许太后心里气恼,对他苛责甚多,只有纪姜,一直温柔地护着他。 他也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血脉相连,又是朝夕相伴。许太后顾不上的冷暖,她都顾上了。皇帝从小就害怕许皇后,因此,一直把这个姐姐视为宫中唯一可信赖的亲人。 贬废公主的旨意,是纪姜哄着皇帝盖上玉玺。 那日外面的雪下得特别厚,皇帝跟着李娥从外面走回来,手里捏着一枝开得极盛的红梅。纪姜站在暖帘的后面,皇帝跨过的高槛,一下子扑进她的怀中,那红梅也跟着一道碾破在她的身上。 “万岁爷,仔细伤着长公主。” 皇帝抬起头,将那伤了一半的梅花递给纪姜。“皇姐,给你的。” 李娥看着那梅花,有些可惜,“原本是开得极好,这一碾就……” 盛极而放的梅花花瓣被少年无心地压损了。无论是李娥还皇帝都不知道,这个悲哀又极美的隐喻多么残酷地应到了纪姜的身上。 然而她不表一言,伸手接过那只伤了一半的梅花。回头对当时的掌印太监阎正夕道:“阎掌印,东西呢。” 阎正夕程上票拟,底下压着的是青州呈来的那本奏请贬废公主的奏章和一张早已经拟好的圣旨。 “万岁爷,这是一封急奏章,阁臣已经拟好意见了,等着您批复颁旨呢。” 皇帝松开纪姜的手,就要去取那张票拟。眼见就要展开,手却被纪姜轻轻地握住。“黄姐备了铜鼎羊肉锅子在等您。” 皇帝闻言便绽开了笑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