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送……路上不太顺利……” 迟辰夫蹙紧了眉心,拳头无意识地收紧了,“你碰她了?” “没有!”男人赶紧摇摇头,“真没碰!她自己就流血了,不关我的事儿!我只是想按着您说的那样,给她点儿苦头吃,就打了她几下,她就流血了,真跟我没关系啊……” 迟辰夫有些失去耐心,按了按眉心:“……怎么会流血?” 男人紧张地缩了缩脑袋,“我坐到她肚子了……有哥们说,她可能是怀孕了……” 迟辰夫一怔。 她怀孕了? 他联想到她突然的离开,他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后来呢?” 男人搓了搓手,“我们当时开了两辆车,她在我哥们儿的车上,我不知道那车是我哥们儿偷来的,我们半路就给警察追上了,我哥们儿被一路追着逼到了环城山路上,然后……从山崖上速度太快没刹住冲到海里去了……” 迟辰夫静静地听着,有那么一瞬恍惚,听见自己的声音空洞:“……然后呢?” 男人再也抬不起头来,声音也小下去:“我们已经在找了,不过车直接掉进海里面,找回来的可能比较小……” 迟辰夫缓缓松开了手,没有说话,慢慢地起身,往办公室外面走,脚步有些虚,男人还在后面道歉,他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吩咐陈秘书:“帮我推倒这周的所有安排,我要去c市。” “可是这几天有大股东的会议……” “推掉。” 他步伐沉重,心口郁结得像是就要窒息,去了安全出口外面的楼梯间,点了一支烟,想起苏黎离开之前问他的那个问题—— “你这么恶心我,万一哪天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要怎么办?” 她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吗? 他一定要找到她,问个究竟。 接下来,迟辰夫花了长达一周的时间,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大海捞针地在海里找苏黎。 受托搜救的人告诉他,坠海七十二小时找不到人,基本上就已经不可能有生还可能,但是他坚持着,让他们找了一周,最终,徒劳无功。 之后,搜救人员在汇报完工作,最后对迟辰夫说的话是:节哀顺变。 节哀? 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在这世上最讨厌的那个女人死了,他有什么哀好节,高兴都来不及…… 他是这样想的,可是在回到曾经跟苏黎一起生活的房子里面的时候,才发现心口像是被挖空了很大一块。 对于苏黎死了这件事,他始终没有什么真实感。 房子里面所有的边边角角都被苏黎用海绵包裹了起来,甚至桌子的角——她怕他看不见,伤着他。 她是那样细心,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面对他那时喜怒无常的脾气,冰冷的态度,没有一丝怨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