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情,只是有的知道得多一点,有的知道得少一点罢了。 知情者或是摇头,或是暗自叹息,或是感慨怜悯,又或是如我和二哥这般跃跃欲试地伸长了脖子张望,就等着看好戏;半知情者,则或是真心祝福,或是拭目以待,亦或是叹息艳羡的,羡慕三哥竟能找到如此美人相伴;当然,四海之内无秘辛,在场诸神只要不是活得太过闭塞,基本上都听过了我三哥和那名圣公主的二三事,也因此看好戏者占了多数,都伸长了脖子,向着三哥和名圣所坐之处望来。 我和二哥相视一笑,都拭目以待地看向三哥,就等着他如何应对娘亲的这飞来一句。 这一杯酒敬下去,怕是坐实的就不只是名圣对三哥的情意了。 三哥面上神情不变,唇角的三分笑意始终恰到好处,既非异常热情,也不显得过于冷漠。他微微半垂了眼眸,长长的睫毛一个轻颤,就从席上站起身,往琉璃夜光杯中倒了七分满的千日醉,又双手捧起,转过身来面对着殿上诸神,朗声道: “今日本是鸿逸生辰,劳烦诸位前辈同僚前来庆贺,却因我之过,让诸位白等了这许多时辰,实非我愿。现如今,鸿逸就在这里敬大家一杯,权当是赔罪了。” 话音刚落,他就一仰头,尽数饮下了这一杯千日醉。 一口抿下,他又捧着就被对我们拱了拱手,不咸不淡地一笑:“鸿逸先干为敬。” 殿上寂静了一瞬,猛地爆发出一阵私语之声,叫好有之,嘲讽有之,总之是私语不绝,使得名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就连那娇羞三分更显艳的笑意也凝固在了唇角,半晌才恢复了正常神色。 我先是一愣,等明白过来三哥的用意后,心中大快,不禁想要拍手叫好。 这手绝啊,娘亲刚才只是说了让三哥敬酒一杯以作赔罪,虽然前言后语里明显是在指名圣公主,但她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让三哥给名圣公主敬酒。向在场诸人敬酒赔罪,也不能说三哥做错了,毕竟这在场诸位也包括为了他的生辰宴呕心沥血的名圣公主嘛。 不错,这一招厉害,不愧是我三哥,就是聪慧敏捷反应快。 我心中暗喜,二哥也是一声轻笑,对重又坐下来的三哥举杯碰了一回,兄弟两个对饮一杯。 娘亲面上倒是淡淡,看不出喜怒,爹爹就更是大条了,直接乐呵呵地说了一声好,拍拍手,待丝竹重新响起后,这生辰宴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往常生辰宴的第一个戏曲都是雷打不动的游龙惊鸿舞,戏曲咿咿呀呀,舞女长袖挥动,好不无趣。今日倒是不同以往,美酒刚满,小菜方上,正是兴味稍盎之时,先前被三哥直截了当撂了脸子的名圣公主又一次挺身而出,担当了助兴之人。 她低眉垂首,对爹娘恭敬地行了女子礼,娇羞无限道:“三殿下大寿,名圣不可不尽心,只是龙宫至宝无数,想必也看不上一些俗物。苦思冥想之下,名圣便干脆编了一曲长鸿舞,权当做是献给三殿下的贺礼了。” 她这番话说得知礼识体,虽是低眉垂首,可眼神却不断向三哥那边瞟去,双颊晕红,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哥浅笑着盯着他面前桌案上的琉璃夜光杯,没有看名圣一眼,语气也是公事公办一般的三分谦逊七分平淡:“有劳名圣公主了。” “三殿下客气。” 名圣微微福了一福,长袖一展,天青的水袖就在海底飘拂开来。琵琶声响,铮铮弦弦,有小巧玲珑的萤火在她周身缓缓游荡,水波一圈圈泛开,轻歌曼舞,身姿曼妙,舞姿优雅迷人,轻纱层叠。 不过片刻,已有人看得呆了。 再过片刻,就有人低叹此舞堪比天仙舞、此女堪比九重天上的神女了。 二哥轻呵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琉璃夜光杯,笑着低声凑近我道:“她倒也费心,自己编排了一舞,看着也像是那么一回事。你说,这么好一个姑娘,为了三弟的生辰就如此煞费苦心,三弟不收了她,是不是太对不起了?” 我不屑地轻哼一声:“你当她性子原是如此呢!也就是在三哥面前她才会做点样子,你是没看到她那颐指气使的高傲模样,看了就让人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