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书指了那帕子不怒反笑道:“所以,你要拿这帕子作个见证,铺着看个落红?” 童奇生未能理解她的怒气,点头道:“正是,我明日将这帕子拿给我家老太爷,等他看了知道你仍是完壁,必会答应咱们的婚事。” 贞书哈哈大笑两声,也不再也他言谈,转头就要往回路上走。童奇生见她要走,才知她是真生气了,过来强拉了她手道:“好妹妹,你也该体谅我的难处,况且如今除了我谁还要你?” 贞书扭着挣扎了手道:“不要拉我,你快松开……” 两人正挣扎扭捏着,忽而背后一少年道:“这位公子,你再这样我可喊人了。” 童奇生与贞书不意还有人在此,皆住了手回头,就见一个矮矮的少年走了过来,指了贞书对童奇生言道:“她是我家主母,家里有丈夫的,你勿要再拉拉扯扯。” 童奇生看这小子个子矮矮,倒是气鼓的足足的顶天立地一样,遂取笑道:“你又是从那里冒了来的?” 虽夜,月亮倒还明亮。贞书细瞧了半晌道:“你?你不是那跟林大鱼一起的……” 来人正是杜禹的小厮藤生。 原来那日贞书一人急忙走到,杜禹沿河大寻大叫了一番未果,又见刘府家丁搜了过来,回蓑屋收了贞书那裙子就逃。他一路逃到韩家河,见了平王派来的两个人,才知东宫总管大太监玉逸尘已经出发往甘州去了。他要投奔平王,自然要带份见面礼去,这头一回派的差事便不得不尽心去办。而另一边贞书不见了,他又不敢四处大张旗鼓去打问,便一路带着平王送来的两个人并一个藤生四处乱找。 后来几人遍寻不见,才在那大槐树下歇息吃瓜,也正是贞书的板车路过之时。 彼时杜禹心中烦闷,知道贞书必是听到了他与藤生的言谈给吓跑的。想自己好容易找了个可心可意的娘子,又给吓跑了,又恨自己骗她,又气藤生三更半夜来寻他露了馅,又叫平王两个手下催的心烦。 这时藤生开解杜禹道:“世子爷,不如你先去甘州办差,我在这里慢慢的替你打访你娘子的下落,等打问到了,我也不去惊扰,就在旁替你守着。你待一办完这份差事,先来徽县找我们,咱们再一起往凉州去,可好?” 平王两个手下也附合道:“正是,如今你因偷了狗叫那刘府追拿,我们本是凉州的兵丁更不敢在此露行踪,况东宫玉公公只怕如今也到了这里,若叫他瞧见了,咱们都要一起完蛋,不如叫你这小厮替你守着娘子,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会跑掉,待办完事我们再送你来此。” 杜禹心道也只能如此,他本从藤生手里要了银票自揣着,此时便将那银票全数还给藤生道:“等找到了她,你就跟她说实话,我的品性人才想必她也都偷听到了,也不必隐瞒,如果她生气,你就叫她打你几下出气。她打你几下,你皆数着,等回来从我身上找补即可。至于这些银子,你抽空儿全给她,叫她知道我不是骗她,是要实心实意与她过日子。” 他还未来得及出脱虎皮,此时就这六千两的银票,数来数去犹觉少了,遂问平王两个手下道:“你们身上还有没有银子?” 两人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们身上空空如也。” 杜禹嘿嘿笑着瞄准了一个的银袋叨了过来,打开见不但有些碎银子,还折着几张银票,遂将银票取了复又把银袋还给他。又将另一人的也收了来,一并凑了两千两银票递给藤生道:“你把这些全给她,听她说她母亲好些绸缎饰品,叫她尽数卖了去先哄着母亲,等我回来。至于这两位兄弟的银子,等到了凉州我得了赏,加倍给予他们就是。” 那两人失了银子,这时面色如丧考妣,垂头站着。 藤生辞过他们才走了几步,杜禹忽又追了上来揽上藤生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谁?”藤生不解道。 “就是我娘子,宋姑娘,你可知道她是谁?”杜禹又问道。 藤生转了转眼珠子道:“宋姑娘,你娘子,就是你娘子啊。” 杜禹一拍他脑袋道:“她是你主母,以后见了要叫夫人。你虽是个小皮孩子,我瞧你这两年也懂人事了,若与她见面可千万不要臊皮她,不然叫我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