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口暂时突破不了,那就只有从入口处想办法啦。” ———— 萧振衣已经是第五次叹气了。他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心累过。 这几天以来,警方的神经已经被被层出不穷的状况搞得有些草木皆兵了,所以一听到关键嫌犯尖叫就仿佛是猫被踩了尾巴,无论萧振衣如何解释都半信半疑,连白林出来亲口保证都不太管用。盘问他们的江飚脸上永远都是一副让人郁闷的怀疑之色,好像下一刻就会念什么“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呈堂证供。” 总而言之解释相当麻烦,萧振衣和白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怀疑一切的江飚相信,他们真的只是在做一个小实验,而不是突然发病,或者被未知的歹徒挟持。最后警官们叹息着收起了录音笔和检测仪,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滴滴的通讯仪铃声突然响起。萧振衣皱了皱眉,伸手探入衣兜,脸色却骤然一变。他在原地愣了片刻,突兀地向江飚道了声失陪,然后转身夺门而出——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在他背后病房几乎是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听到萧振衣在走廊里难以克制的愤怒声音:“你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你不是在开玩笑?!” “白林这边——并没有什么特殊状况。你确定?” “好好好我照办,你那边要拖多久?” “妈的你拖老子下水——有问题我再找你算总账!” 丢下这句严厉的警告,病房门再次打开,萧振衣快步走到白林面前,神情严肃。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他问。 白林不明所以:“还……还好。” “那就好。”萧振衣深沉地点了点头,左右望了一眼挤挤挨挨的警察,猛然伸手攥住白林的衣领,一个甩手就将他远远抛了出去! 这一甩变起突然,江飚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风声刺耳,一股巨大的气流咆哮着穿过整间病床,将白林裹挟着抛上半空,瞬间就冲出了房门。被这呼啸声一激,病房里的警察终于回过神来,张牙舞爪的朝萧振衣扑去:“你他妈在干什么——” 话音未落,更大的轰鸣声再次炸响,狂猛的风暴从病房中盘旋着炸开,将笨重的仪器管道杂七杂八连根拔起,最后合成一股枝枝丫丫的长龙四处飞旋,终于撞开房门汹汹杀出。狂风背后人人东倒西歪,只有萧振衣稳住了身形,他扶着墙壁朝乱七八糟的警察们咆哮:“还等什么!追啊!” 剩下的警察们面面相觑,终于跟着江飚狂奔而出。 总的来说这简直是场噩梦,他们一冲出房门就几乎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个跟头。在他们面前走廊完全成了一片的白板,花盆也好窗帘也好甚至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好,就在几秒之间已经成了长龙新的部位,被狂风搅成了一堆破烂。而在这条金属塑料与泥土的长龙前则是同样被风暴裹挟着飞翔的白林,此刻他正倒挂着冲向走廊的拐角,沿途留下了凄厉的尖叫声。 光听这声尖叫就够让人清醒了。无论这些警察训练多么有素装备多么精良,大概不可能与这样可怖的狂风硬撼。江飚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大声吩咐手下尽快分散,到医院的各处交通要道去守株待兔,并马上请求医院监视中心的支援,然后他拨通了林简的号码,气急败坏地朝通讯仪那头大吼:“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林简迅速答复了他。然后他觉得那声他妈的真是说早了,应该说你妈了个哔—— “……所以说跟在白林身后追的就是活化的ba元素?萧振衣在用法术帮他躲开那些傻逼东西?我们还要要拖到你破完那个狗屁阵法?”江飚形象全失的嘶声大叫:“你他妈仔细看看——这是ba元素吗?这是拆迁队!这他妈是文物保护医院!你妈了个哔——的要我们给你拖时间,你狗哔——的怎么不听听——” 像是为了响应他的咆哮,走廊的尽头传来一声毛骨悚然的惊天闷响,听起来好像是什么大件的东西被扯了下来。江飚倒吸了口凉气。 “那里是皇室捐献的高档瓷器区,我艹——” “皇室的陶瓷出了事,总比医院里暴死七八十个无辜者要好。”林简在通讯仪那头语气平静:“文物损坏还可以用法术修补,人死可不能复生,到时候论起功过,哪个更难交代?” 江飚当然知道哪个更难交代,不过他敏锐的抓住了重点:“有法术可以修补文物?” “……没错。” “那就好!”江飚长舒了口气,心头一块巨石落下了地。他马上翻出微波对讲机:“我这就让控制中心把紧急通道打开……” 哪怕知道了文物与他的乌纱帽都不会有事,江飚的神经也很快就到了极限。照林简的说法,他们的必须阻拦住那道由ba元素催生的狂风,不能让它接近白林的身体元神。鉴于ba元素威力极大分布太广,理所当然应该分工合作,其中林简负责破阵这一责任最艰巨之关键任务,萧振衣负责带着白林跑路,而江飚和手下负责拦风即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