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艾颇为自信地说:“很快的,只要我想。” “自信过头就是自恋了,黎艾。”厉白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又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没错,黎艾就是这种男人,永远有着可怕的自信感,并且用充分的实力支撑这种自信。 自信的男人,总是令人着迷的。 事实上,很早很早以前,厉白第一次不用教练陪同,自己单独操控滑翔伞在阿尔卑斯山飞翔时,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什么时候带着黎艾一起飞就好了。那个能轻松攀雪山的男人一定会喜欢这种挑战极限,惊险又刺激的运动的。那时他虽然从不觉得这个想法能够实现,但内心深处却还保留着那么一丝丝的幻想,所以他从来不带人一起飞,像是在等人,等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 可现在,当年那个看似荒谬至极的念想居然实现了,那个期望中的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人真的坐在他的副椅上,同他一起呼吸海拔一千米高空上的空气。 厉白眨了眨微微湿润的眼睛,一颗心又胀又满,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倒灌进了心脏。 “黎艾,回头。”厉白突然说道。 “怎么?”黎艾疑惑一下,回过头来。 厉白突然低下头,快速在黎艾唇上印下一个吻。 清淡的风从他们鼻尖呼啸飞过,黎艾微睁双目,倒映在瞳孔深处的厉白背光的剪影仿佛刀刻一般深邃。那一吻,不过只有一秒,甚至更短。就像风突然拂了唇瓣,又像是热烈的阳光瞬间渡过,短暂得几乎感觉不到。然而,那一瞬间的触感,柔软而美好,在一千米的高空上,比所有风景更美,比所有惊心动魄更刻骨铭心。 飘逸的风和热烈的光交织在一起,挑起了探戈,厉白和黎艾的这个十月,有海,有阳光,有鲜绿的高山,有心跳的高空翱翔,也有一个该载入史册的吻。 只有这么短暂的一个吻怎么够。 不够不够,完全不够! 黎艾恨不得现在就落地,这样他就可以回过身去狠狠擒住那双唇,注视那双黑色的眼睛。 只这么一个轻飘飘的吻,却像是一个羽毛,轻而易举地搔到他最触动的一点。 他忍着,他忍得太辛苦了,他忍到落地,忍到厉白收拾滑翔伞,忍到两人回酒店。 浴室莲蓬的热水撒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上,黎艾的吻,轻、缓、甜蜜如斯。从额头吻至鼻尖,最后贴住湿润的双唇。 厉白双手一下又一下梳着黎艾的湿发,有些气恼又有些好笑地咬了下黎艾的嘴唇。 “你故意的啊,混蛋。今天怎么变性了。” “哦,原来你喜欢急色的。”揶揄的笑溢出唇角,黎艾轻柔地抚摸着厉白的鬓角。 “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