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 树林边缘的小凹槽里低低传出几声响动。 “干嘛去?”粗哑无比的男声略带点儿不耐烦的意味。 “人有三急啊老大。”声音落毕是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隐隐能见一个人影弓着身子朝一旁跑去。 “兔崽子!一到干正事儿就屎尿多,没出息!”粗哑男声小声咒骂一句,随即却又开口,只此时的声音里带着些先前不曾有的客气, “兄弟见笑了啊。” “没事。”方平津开口, 眼神始终看着远方的河流,没有转头。 似乎碰了个冷钉子, 一旁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高兴, 这几天相处下来也算大致知道了对方的性子。 “过了前面这条河就算过了国界了, 你安全过去,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之后就看你的了,千万小心。”粗哑男声继续说。 前路水阻山拦,昏黑一片。 不算窄的河流在这一段平缓无比, 相比其他湍急之地更容易过去, 夜色下, 河水也是一片漆黑, 若不是上头也挂着一个月亮,不知会骗了多少不熟悉的人。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方平津这才转过头,看着一旁相处过几天的战友, 点点头。 右手还保持着持枪警戒的姿态,但大约是月色尚且温柔,大约是从身边人深沉的眼眸里看到些似曾相识的情绪,方平津忍不住抬起左手握住了胸前的东西。 “呦,这是什么呢?” 风吹过,拂开了刚刚笼在月亮前的一片云,天色似乎一下就亮了几度,三急回来的人眼尖地看见了方平津脖子上的绳子,忍不住好奇地开口。 方平津低头看了一眼左手掌心。 “平安符?”音调有些微扬,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虽然咱这活儿是危险了些,但是封建迷信可要不得呀。” “滚蛋!”粗哑男声似乎是受不了,笑着骂了一句,伸手把人扯开。 “同志,别理他,生瓜蛋子屁都不懂一个!” 这是封建迷信? 没见对方这几天冷的跟冰碴似的脸这会儿怎么看怎么温柔吗? 明明就是定情信物好不好? 方平津没理会一旁两人的斗嘴,只定定看着手心,随后把东西取下,用油纸包好,塞到空水壶里,把水壶挂在了身上,嘴角挂起一抹浅笑。 三声规律的鸟叫想起,旁边本有些轻松的氛围一下沉了下去,月亮已经渐渐偏东,时间已经到了。 无言碰了碰拳,没人再开口,方平津默默调整呼吸,悄悄地朝河边摸了过去。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一切月色下的活动都变得了无痕迹。 昨夜睡得晚,琳琅直到太阳照在床边才起来,没有活,琳琅干脆就开始整理过冬的柴火。 后院柴房里的柴火都是大伯叫人送来的,想也知道是方平津叮嘱的,西北不像南方山多,除了柴,还有一部分是煤块,怕受潮,琳琅特意找人编了块儿草垫子,现在就是把煤一点儿一点儿移到垫子上。 日子在这样的忙碌中一天天过去,等到西北的天气已经开始滴水成冰,该回来的人却还是没有回来。 琳琅有好几次想要冲去部队询问的冲动,在迈出大门后又生生给忍了下来。 等到寒风刺骨,琳琅没等来该回来的人,却等到了意外的惊喜。 “嘶!”不知出走到哪里的魂被手上的疼痛叫了回来,琳琅放下刀赶紧走到一旁打水冲手。 方安国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子啊后头打了热水到盆里。 这都半个月了,魂不守舍的,看得他都无语了。 “我说我的姐啊,你就不能专心点儿?这会儿心疼的人又不在,你就是再割几道口子也没人心疼。”瞥一眼不算深的刀口,方安国翻个白眼意有所指地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