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主人让奴婢们给您送来了午膳。”两个小丫鬟在门口提着食盒并排站着。 姜姒嗯了一声,两个人这才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她们训练有素的打开食盒,然后一一把里面的碗碟端了出来,摆在了桌上。 姜姒发现这些都是一些很腻的肉类,她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桌面,发现出了鱼肉就是猪肉,然后就是一些鸡肉汤什么的,反正没有一个清淡的菜。 她没用过早膳,第一顿饭万不能是这么油腻的,所以她就对二人说:“能否去换一份素食来,我这会儿没胃口吃这些。” 两个人不敢怠慢,急忙将桌上的菜原封不动的放回了食盒,说:“奴婢这就是吩咐厨子重新准备。” 然后二人就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姜姒咳了两声,然后就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房间了。 不出意外这就是以后她和沈晏衡的房间了。 这间屋子很大,光是这床榻就很宽敞柔软,床榻前的那面屏风许是古董,姜姒依着稀碎的记忆,也能判断出这面屏风价值不菲。 再看屋内所有的陈设,无不彰显着这间屋子主人的地位。 姜姒慢慢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转而又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来,这是她母亲给她的那只镯子。 一只纯银打造的镯子,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已经有了微微磨损的痕迹,她知道这只镯子是她的母亲一直戴在手上的,如今却到了她手上来。 是母亲的祈愿,是母亲的母亲的祈愿。 姜姒轻轻的摩挲着镯子,忽然又觉得心腔一阵痒意,紧接着她就咳了起来。 她用丝绢捂着嘴咳得厉害,仿佛要把她今天一上午没咳的嗽都咳完了。 气喘不上来的时候,姜姒就开始头晕。 她捂着胸膛,蹙起柳叶眉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顺着额头汩汩的往下流,这会儿功夫,她原本还有一些润朗的面色变得无比苍白,染着朱砂的唇都险些遮不住她泛白的唇。 这会儿她觉得头上的凤冠宛如千斤重的铁,压得她快要透不过气了。 她顺势倒在了床上捂着心脏蜷缩成了一团,她料想大抵是因为自己的心疾又犯了,这次的犯病不同往日,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开始疼了起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吸却越来越重,越来越提不上来,胸口疼得宛如千万只蚂蚁撕咬。 眼皮也变得沉重了起来,模模糊糊她听到了门口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一道惊呼:“夫人——” 她喉间用力的挤出了“阿娘”这两个字后就昏睡了过去,这之后的事也就没有任何记忆了。 . 屋外风起,院中花树摇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夜色浓浓,矮墙下的猫伸了伸懒腰,后腿一蹬就跳上了矮墙,再窜上了树枝上。 屋内烛火透明,暖得里面的人都躁了起来。 姜姒这会儿已经换下了新衣,头上沉重的凤冠也取了下来,她躺在床上昏睡着,面色看起来远比先前好多了,只是看上去还是很虚弱。 她的右手搭在被子外,一条红绳绕着她的手腕牵到了屏风之外,屏风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坐在那里摩挲着红绳。 沈晏衡眼见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心也就越提越高,他回首去看床上的那个病美人,真是有一种随时都会破碎的错觉。 好一会儿,沈晏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她究竟是怎么了?” 张大夫摇了摇头,又叹了叹气。 “夫人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心疾,先天体弱,又积压成疾,夫人身上的病,不少哩。”张大夫说话间还摇了摇头。 沈晏衡沉着眸色看向姜姒,他M.zgXxH.oRG